“迁都虽非上策,但眼下唯有如此,才能保我大宋江山社稷不失。”
赵偲皇帝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无奈。
他深知高俅所言非虚,可一想到要放弃这繁华的京城,心中便如刀割般疼痛。
“迁都……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赵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高俅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皇上,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犹豫。臣已命人准备妥当,只待皇上一声令下,便可即刻启程。”
赵偲皇帝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站起身,目光中既有不甘也有决绝。
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曾经与他一同欢笑的妃子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好吧,传朕旨意,即刻准备迁都事宜。但朕要求,所有百姓与朕同行,不得有丝毫遗漏。”
赵偲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一决定不仅关乎他的个人命运,更关乎整个大宋的兴衰存亡。
随着赵偲的一声令下,整个御花园再次忙碌起来。宫女太监们匆匆穿梭于各宫之间,传达着皇上的旨意;将领们则紧急集合,准备护送皇上与百姓撤离。
而赵偲,则在这一刻,仿佛瞬间成长了许多,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享乐的昏庸帝王,而是一个需要承担起国家重任的君主。
赵偲皇影方遁宫门后,空气中尚余其仓皇遁逃之慌与惧,未几,便闻阵阵轰鸣马蹄,夹杂着震天喊杀,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顷刻间,大名府被战云笼罩。
武百跨下骏马雄壮,身披铁甲,眸中闪烁着胜利之光。
他率铁骑如墨云压城,席卷了这昔日繁华之地。城门在铁蹄践踏下轰然倒地,尘土蔽日,齐军如潮水涌入,将大名府每一寸土地染上血色与战火。
武百步入大名府皇宫,眼前金碧辉煌,耀眼夺目,每一砖一瓦皆彰显皇家气派,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恍若天工开物。
他心中暗笑:“赵偲这厮,倒是会享受,皇宫竟比我那齐宫还要奢华几分。”
步入大殿,龙椅之上金龙欲飞,似在怒视这不之客。
武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步上前,毫不顾忌地坐上了那九五之尊之位。
“凌振何在!”武百一声断喝,声如洪钟。
“末将在!”凌振应声而出。
“传我将令,”武百眼神狡黠,“皇宫内,凡值一文之物,尽归将士所有,任其取用。”
凌振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深知此乃众将士梦寐以求之赏。他转身而出,对着早已跃跃欲试的齐军将士高声道:“兄弟们!皇上恩典,皇宫财宝,任尔等取之!”
此言一出,犹如烈火烹油,齐军将士顿时沸腾,纷纷丢下兵刃,如饿虎扑食,冲向皇宫各处。金银珠宝、玉器瓷器、古籍书画……凡有所值,皆被搜罗一空,收入囊中。
皇宫之内,乱作一团,叫喊声、欢笑声、器物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掠夺图景。
宫女太监惊惶失措,四散奔逃,却难逃厄运,或遭屠戮,或遭践踏,成了这场战争中最无辜的亡魂。
而那些珍贵的艺术品与文物,亦难逃此劫。精美瓷器碎落一地,珍贵书画化为片片飞絮,价值连城的玉器更是被随意丢弃,如弃敝屣。昔日辉煌的皇宫,如今满目疮痍,再无往昔之风采。
然而,对于齐军将士而言,这一切皆是值得的。
他们沉浸在掠夺的喜悦之中,仿佛所有的牺牲与苦楚都已得到了补偿。
他们肆意狂笑、欢呼、跳跃,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尽在掌握。
武百在大名府的每一寸土地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这半个月来,他不仅稳固了齐军的占领,更着手于恢复秩序,安抚民心,力求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播撒一丝安宁的种子。
然而,他的心中始终挂念着更远大的目标,那便是助隋择复国,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
当隋择一行浩浩荡荡地踏入大名府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为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隋择身着华服,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坚毅与期待,他的身后,是八十位文臣,个个才华横溢,能言善辩;一百名武将,皆是英勇善战,忠心耿耿。
除此之外,护送隋择前来的,是隋国八千精兵。
那八千步兵,队列整齐,气势如虹,展现着隋军的不凡风貌。
面对武百,隋择没有丝毫犹豫,双膝跪地,行以大礼,声音坚定而充满敬意:“臣,隋择,见过皇上!此行前来,一是为了感谢皇上的再造之恩,二是为了共商复国大计。”
武百微微一笑,亲自上前扶起隋择,眼中闪烁着欣赏与期待的光芒:“隋王请起,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大名府既已收复,便是你复国之路上的重要一步,朕定当全力支持。”
隋择起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皇上,臣定不负所望,誓要光复我隋家江山。”
武百点头,目光深邃:“隋择啊,朕知你心怀大志,故而我攻下的东宋土地,便尽数交予你手。”
“这不仅仅是一片疆域的转移,更是你复兴大业的基石。”
“望你能善加利用,广开才路,招贤纳士,让这片土地重新焕生机。”
隋择闻言,心中涌动着激动与感激,他深知这份厚礼的分量,更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臣遵命!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上厚望。”
此时,凌振站于一旁,身形挺拔,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为武百披荆斩棘。武百转头望向凌振,问道:“凌振,赵偲那厮,迁都去了哪里?”
凌振上前一步,沉声答道:“回皇上,赵偲已迁都至衡水,意图凭借那里的地理优势,与我军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