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转瞬,她又想到了别的,问道:“可,那池哥哥怎知他就是裴承礼?”
卢池回道:“我见过他的画像。”
“???”
“画像?”
芝芝更奇,“谁给池哥哥看的画像?”
卢池未答,这怕是他唯一一次对她的问话未答,取而代之,换了别的。
卢池向她靠近一步。
“他不是好人,妩儿知道了。他对于他有恩的秦王亦如此,对旁人就更是可想而知当年,在天牢中,明明可以不杀,但他生生逼死了秦王,秦王羽党,几近皆被他就地正法,甚至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人!这些人中,又有多少无辜者?这样的一人,怎能托付终身?妩儿既是说他对妩儿并不好,何不借此机会,直接逃离,重新开始新的日子”
芝芝缓缓攥上了小手。
她倒就是这样想,若说刚才在那被缚房中,她还在因为银子没捞够,有些犹豫,此时断断不然
眼下阴差阳错,误入天阁,没人知道还好,如若给人知道,麻烦就大了,当然是借此机会,直接消失匿迹得好。
只是,她,她想自己跑
正这般微顿,尚未来得及回答卢池之际,远处突然跌跌拌拌地跑来一人。
卢池眸光骤变,一下便把芝芝护了起来,藏匿到岩石之后,自己现身,截下了那来人。
“小五,何事?为何如此慌张?”
那小五本跌跌跄跄,一路下来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连滚带爬地奔过,此时一见卢池眼睛亮了,直奔他而来。
“卢池!你你你你,你在这正好,那密道大门,我打之不开,奔过,怕是,也也也要误了通报你快去通报大当家的,山下,山下”
卢池听得他这话略微紧张,醇厚的声音连连催问:“山下如何?”
小五急的上气不接下气,接着道了下去。
“山下来了兵,来了好多的兵”
卢池心骤然一沉。
同样反应的不仅是他,还有此时正藏匿在暗处的芝芝。
小姑娘美目当即睁圆。
吃醋(上)
◎吃醋(上)◎
两个时辰前,驿站,芝芝房中
驿官早已吓破了胆,冷汗簌簌下落,连连称是。
“是,是,贱臣无能,贱臣失职,贱臣确实从来不知,亦是从未想到这房中竟然,竟然有密道,原来,原来贼是从外进来的!线索有,线索有贱臣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而后他便瑟瑟发抖,牙齿打颤的说了起来。
“此驿站往昔入住官员颇少,常常一个月只一两位官员经过,有时甚至一位都没有,大概半年前,驿站之中,有些爱丢东西。住过的人几近都丢过贵重之物,就是贱臣自己也丢过银两,为此贱臣曾彻查过驿站中的所有下人,更是换掉了许多人,为今驿站之中皆是亲信,然事情并未得以缓解,可奇就奇在东西往往都是在夜里门窗紧锁之际丢的,实在匪夷,旧时案子最终也都未能破了。为今殿下等人到此,昨夜贱臣连夜调遣猎犬加护,亦是早把下人召集一起叮嘱过,不想到却还是但,但但但,但既往只丢过钱财食物,从未出现过丢人之事,贱臣不敢隐瞒,所言尽数属实,殿下”
他说完,颤抖着磕下头去。
裴承礼脸色凛如霜雪,眼中尽是杀气,姑且未言。
这般时候,密道之内有人返回。
裴承礼当即站起。
那回来之人是七卫之一,立时禀报:“殿下,此密道还连通隔壁郭小姐房中,出口直通驿站外的一处荒凉灌丛,不特意翻查,极难发现。属下已派人详查蛛丝马迹,久柒等人已循着脚印追去。脚印很新,应该就是昨晚留下的,从痕迹上看应该是两人,且是两个女子的可能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