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铺天盖地的积雪和一台黑色的轿车。
厨房里。
朱依依正在洗菜,想起刚才那个拥抱,心里仍是甜滋滋的,就像冰块加进了可乐里,甜得冒泡。
近来每次见面结束,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些亲密的细节,然后傻笑。
她这会正哼着一不知名的歌曲,薛裴就是在这会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朱依依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停止了自我放飞式的走调哼唱。
“怎么了”她问。
她以为是吴秀珍要找她。
薛裴“我过来帮忙。”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朱依依说得诚恳,“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快弄好了。”
她这么说着,但薛裴仍旧没出去,就在旁边站着看她,被他盯着心里毛,朱依依最后没了办法,只好让他来洗菜,她走到旁边的料理台切胡萝卜丝。
两人这样安静地呆在一个空间里,对薛裴来说已是难得。
跨年那天,他曾给她过短信,但她没有回复,他给她送的礼物,至今仍没有签收。
自港城见面后,她没有再和她说过只言片语。
后来他想,关心则乱,他这段时间一直用错了方法。
他了解她的性格,他逼得越紧,她越是反感。或许他该慢慢来,他应该再回到以前她爱慕的那个谦和有礼的薛裴,而不是一个急于求爱的疯子。
从今天来看,他的想法是对的。
她果然对他态度缓和了许多。
他一边洗着蔬菜,一边问她“听阿姨说你最近升职了”
“是。”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起”
“就上周。”
想起上次在御福广场看到的场景,薛裴很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开口只说了三个字“恭喜啊。”
“嗯,谢谢。”
聊天的话题简短又尴尬,朱依依回得敷衍,直到薛裴说到
“说起来,前段时间,我在网球馆遇到了陈宴理。”
朱依依切菜的手顿了顿,度也慢了下来“哦,是吗”
“我让他工作上多照顾你一些,你平时总是不懂得争取,容易错失机会。”
朱依依沉默着,记没说话。
“你们工作上经常联系”
“偶尔,”朱依依专注地切着胡萝卜丝,又说,“他现在不负责这个项目了。”
薛裴当下了然“他工作上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朱依依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他人挺好的。”
饭菜已经端到客厅的饭桌上,吴秀珍正从她卧室走出来,帮她把脏衣服拿去洗衣机。
吴秀珍是闲不下来的性格,就这么一会帮她拖好了地,又收拾了一遍客厅,看上去整洁了许多。收拾好这一切,她才肯洗手吃饭。
而餐桌上,朱建兴又和薛裴聊起北城贵得离谱的房价,简直是寸土寸金。
吴秀珍想起了什么“依依,你这个房子就只有一个房间,那我和你爸今晚住哪里啊”
朱依依已经想好了,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这附近有个酒店,我待会带你们过去。”
话音刚落,薛裴就适时说道“我在淮阳区有套房子,还空着,不过家具都齐全的,叔叔阿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住在那。”
吴秀珍脸上乐开了花,她本就不喜欢到酒店里住,不干净,还有一股子气味,睡不习惯,但还是表面推脱着。
“这多不好意思啊,刚才还麻烦你送我们过来,现在还在你那白吃白住。”
“没事,现在空着也是空着,”说完,薛裴望着正在低头吃饭的朱依依,“我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朱依依眉头皱了皱。
就这样,吴秀珍和朱建兴就在薛裴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也正因如此,朱依依这段时间几乎每天下了班都过来这边一起吃晚饭,和薛裴也见得越来越频繁。
听吴秀珍说这几日薛裴休了假,陪着他们将北城著名的景点都逛了一圈,带他们去参观博物馆、奥林匹克公园、海洋馆,还买了很多东西,说要带回去给薛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