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倒没有想太多,主要是他对温蓉的印象着实不错。
被他人喜欢上是一种幸运,但喜欢上他应该不会。
秦殊已经习惯了,他也并非没有谈过恋爱,毕竟他也是可以算得上是名佼佼者,无论是成绩还是容貌。
“1ock1ock。”一个中年男音传来,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语音。“别说英语了,您敲一下门我倒是听的清。”秦殊半皱着眉,倒也真的无语,怎么三天假,几年都见不到一会的人来的比过年还频繁。
秦殊开了门站在门口,也不让,只是单纯的看着。
“哟,儿子,还不让你爸爸进去看看?”两人很像,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秦殊远远少了他那份油嘴滑舌,还继承了他“亲爱的母亲”的严肃,冷漠。
“哪里,有时间到这里来逛逛,倒不如多找找您的艺术灵感呢。”秦殊不冷不淡,哪怕是自己的父亲,秦梓铭,Q。no。秦梓铭一袭风衣,领口处缝着紧密的金丝,打着领带,衣着考究,优雅至极,老道之中又有几分不羁,毫无疑问,这种大叔魅力依旧不减。
“是嘛?刚刚从国外回来我可就专程来看你了。”秦梓铭一脸委屈道。眼神中确实一抹深不可见底的狡黠。
“您对我说这套,倒不如好好关心一下您的,那些,小姑娘?”秦殊刻意加重了“那些”“小姑娘”着两个字眼。
“哪能呢?”秦梓铭半靠在门边,两张近乎一样的脸,一个面带微笑,另一个不冷不热。
片刻的对峙,秦殊还是挪开了身子。
“您来的倒是巧。”秦殊迈步走进厨房。
秦梓铭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惊奇地坐下。
随手抽了两张纸折起来,刚放到桌子上欲擦,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起身去厨房拿了块抹布。
秦殊端上来一碗罗宋汤,一份番茄炖牛腩,本来就是兼顾晚饭的,可惜了。
“我来的匆忙,什么也没有带。”秦梓铭有些歉意道,边说边掏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
“抱歉,我想您应该是知道的,我当时更需要这笔钱而不是现在。”秦殊淡淡道,眼神中尽是冷漠,“您还是收回去吧,相比较与她额外给的钱,你现在要给的,我可能会收的不安心。”看起来就像一只,嗅到敌人气息随时准备战斗的小兽。
秦梓铭讪讪一笑,低头去不大的厨房盛饭了,他知道,如果不是时间这个东西冲淡了很多,他根本进不了这个门。
两人只是坐着吃饭,一句话也不想不聊,就像一杯凉开水,寡淡无味,但掩盖不了先前的沸腾,灼热。
“你这几年,是我不好,唉。”秦梓铭突然开口,开口便是叹息。
秦殊咽下一口汤,抬头瞥了一眼缓缓道“食不言。”
又是一阵沉默,一副两人在认真吃饭的样子,但都各有心思。
“才多久,怎么这么多规矩?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秦梓铭吃完饭,放起筷子问道,这句话,更多的是想问问他之前怎样。
秦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要不你和我去国外吧,我现在,”秦梓铭语出惊人,又顿了顿,“可能没几年了。”
秦殊抬头森然一笑,“她当初连几个月也没有,如果有报应,那是你活该。”客厅的整个气氛又冰凉了几分。
“我现在所有的财产,你都可以继承,等我死了,还有几幅画可以卖的更贵。”秦梓铭艰难道,“近十亿呢。”
“我现在要这个钱有用吗。”秦殊淡漠问向他。
秦梓铭哑口无言,“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你可以多考虑考虑,我也不会对你有太多要求的,毕竟你是我儿子,不是吗?”他看着秦殊缓缓道。
“没必要,说这些话有些多余了。”秦殊毫无波澜,很久之前,他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被早早地毁在了萌芽里。
一年前,他也想过另一个会很好的时光,只有他和她,等到他二十一了,就去领结婚证,就算那个女孩大他五岁。
人啊,生于天地之间,又怎知世事无常,终究寄蜉蝣于天地,而又白云苍狗。
但一切已经埋葬在那冰冷而又痛苦的长眠之墓下。
连同着躯体埋着的,还有那时年少的欢喜,渴望,思念……
秦梓铭看着低似漫不经心状的秦殊,什么都没有说。
“那我就先走了,哈哈。”秦梓铭干笑两声,“下午还有安排,我就不留了。”
五年来也只匆匆见了一面便言再见,就如忽的想起什么一样,又忘了。
秦殊看着客厅内,良久,一滴晶莹泪珠从眼角留下。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