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那无尽的黑暗恶土才是我这样丑陋的野兽的庇身之所。
回到燃烧着的黑幕下,徘徊在地狱般的国度,我却几乎是怀着感激的心情。
不知为何拖着这般丑陋的身体我居然会害怕死去,尤其是死在那个男人不屑一顾的剑下。
我原以为死亡才是自己的救赎,可我错了,在那一刻我忽然迸了无与伦比的求生欲。
或许是残存着人类的良知,或许心底深处还有一丝不甘,我从死亡的边缘挣扎了回来。
我需要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即便我不知道继续这生命究竟还有何意义。
当我进入灰雾笼罩的沼泽地,神圣的太阳光芒便不再刺痛我,原本被唤醒的人的良知也逐渐消散。
我隐约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每当我接近罪恶之源一步,我就越来越回归原始的兽人。
不再有羞耻感和自尊存在,有的只是觅食和交媾的欲望。
我不再是为兽人领独占的母兽人了,在我所栖身的这个兽人部落,所有的雄性兽人都可以同我交媾。
从早到晚我的屁股被兽人有力的手掌扳开,露出肥大湿漉漉的阴唇,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一根粗如木桩般的阳具插进我屁股里凶猛穿刺,我的下半身也几乎时刻沐浴在腥臭的精液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肚子渐渐涨大突起,乳房也沉甸甸的似要坠落下来。
我的食量开始增大,每次同我交媾的雄兽人都会给我带来一块血淋淋的俘虏的肉,我就像野兽一样狼吞虎咽,我的牙齿已经足够尖利得可以轻松撕扯开肉块。 我的生命顽强地延续,即便我已经丑陋可怕到自己也无法想象的地步。
有时我回想起过去朦胧的记忆,竟在内心感谢女巫令我种了这挥之不去的淫毒,若不是这种毒极大地开了我承受雄性力量的躯体,令我不知餍足,我就跟多丽丝一样在头一天就死于下体开裂了。
我不知道会生下一个什么模样的后代,肯定是个兽人。
但每日灌满我阴道的精液总是来自不同的兽种,连我也无法想象我是不是会生出一个长着翅膀的怪物,或者高如巨人浑身覆盖鳞片的兽人。
部落中一个强悍凶猛的母兽人现我怀孕了,她是黑暗领地的原住民,并不是由人类俘虏蜕变成的,因此她在兽群中具有十足的威慑力,体格也比一般的母兽人更加强壮,性情更为凶狠。
当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许多的雄兽人主动为我贡献食物,这引起了母兽人狂烈的妒恨。
她在一天晚上趁我睡觉的时候骑到我身上,用尖利的指甲挖出我的两颗眼珠吞吃入腹。
那日我凄厉的惨叫响彻四野,母兽人凶狠地揪扯我的头,一面疯了一样追打我。
我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部落聚居地,如山般沉重的创伤压抑着我的心灵,我在彻底崩溃前想起了那个传说——
在罪恶之源的深处是可以融化一切的炼狱,我要找到那个地方,趁我还没有彻底丧失人性前跳进深渊。
我恨这具身体的一切,我要让自己这一身恶臭在那里彻底焚烧。
我怀着疯狂的摧毁自己的意念向前狂奔,虽然失去了眼睛,但我的鼻子仍可以闻到风中那股丝缕的腐败气息,我本能地沿着风传送的信息前行。
似乎是经过了好几天的路程,双眼一片漆黑,我分不清自己到了哪里。
四周一片寂静,死气沉沉的,连一丁点野兽的动静也听不到。
只有充斥在鼻端的浓烈臭味。
我摇摇晃晃地摸索前进,在快要失去方向感时,脚上那几乎嵌进肉里去的金镯忽然前所未有的烫热起来。
它在腐朽的黑暗中释放出光和热,几乎刺进了我瞎掉的双眼,烫掉了我的脚踝。
那一瞬间,我的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我痛苦地呻吟,被不知名的力量裹挟着向一个方向走去。
突然脚下一滑,我狠狠跌进一个泥潭中,立即有许多的食腐爬虫钻了出来,一股浓烈的恶臭熏得我喘不过气。
这是一个沼泽地,我越挣扎越往下沉,而我脚上那东西似乎还在拼命将我往下拽,拉扯着我直入深渊。
污泥灌入了我的口鼻,我快要窒息了!
胡乱挣扎时我忽然摸索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是一幅盔甲,里面还有一具腐烂的尸体。
当我的手触及尸体腹部时,被内里的什么东西狠狠烫了一下。
尸体的腹腔中不知有什么正散出高热,和我脚上滚烫的金镯似乎呼应在了一起。
“快把它吃掉——你将拯救我们!”忽然一个声音撕裂了死寂。
我吓了一跳,那道声音凭空冒出来,却在之后又没有了动静。
我想问那个声音时却觉自己已无法说话,我又丧失了语言能力。
想起那个声音所说的,反正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把心一横,用爪子撕开尸体的腹部,拾起那颗滚烫的东西。
它包裹在腐烂的肉块中,当我拿出来时高热几乎融化掉我的手。 我惨叫一声,用力把它塞进口中。
瞬间,我的眼前炸裂开一片绚烂光芒。
似乎有一个崭新的宇宙就此诞生,而我则化为了一颗流星呼啸着飞向群星深处……
——
女主历劫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