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上厅堂石阶,蓦然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开窗声!
金英忍不住一回头——
看见一支白如雪练的细手探出了窗外,闪电般将衣服取了进去!
他微凝了下深眸,转身返回书房,吩咐从人:“弄几个菜上来,再烫两壶酒。”
“是,少爷。”
“还有,”
他想了一想,又说:“再加个火,准备碗姜汤。”
“是。”
从人立刻准备,不一会儿就弄齐了。金英坐在书桌后,自斟自饮地等待小环归来。
可他怎知,“忍”了这么些天的小丫头洗的正欢呢,哪那么容易罢手啊!
一等二等,
小环没等着,却等来了坏男孩王庆,一脚刚进门、一边就仓惶而神秘的喊道:“少爷少爷,坏事了!——那小子原来……原来……”
金英心里一紧!
急令旁边的从人回避,然后呵斥道:“低声!”
“是,”
王庆趁机端起一杯酒喝到肚里,稳了下神说:“少爷您猜:这小子什么来路?”
金英心中微跳:“说你的!”
“是,——小的赶到那个包子铺时,那家的门已经关了,但是正房里却有吵闹声;我凑过去仔细一听,才知是钱财被劫了!”
“噢?”
公子毫不意外的端起了杯子:“是在我们走后,被人乘虚而入了吗?”
“不是!”
“他们回家之后?”
“也不是!”
小郎君的面色蓦地一暗:“卖什么关子,还不如实说来!”
王庆咧嘴一笑:“小的是想说来着,可少爷您老打岔呀!”
金英不禁莞尔。亲手给他整了杯酒,说:“还不快讲!”
“是,”
王庆忙又飞快地将酒喝下,才从头说道:“原来那臭小子,根本不是那家的外甥,而是个被挟制为奴的穷花子!”
金英轻一凝眸。
“而且,这花子还有个手段,——会使火!”
“使火?”
“对啊,但不是加柴的那种,而是凭空弄出一团火球、将主人烧成了虾,然后在随我们走后不久,又回去打的劫!”
“哦,”
金英沉吟着摇了下扇子。感觉原先的猜测,忽然又“回来”了,而且正被一步步证实!
“少爷,”
王庆这时又悄声说道:“咱……是不是也引狼入室了呀!”
金英瞅了瞅他。
轻啜一口将酒杯放下,却没说话。
“这小子明摆着是苦肉计啊少爷!”
王庆特意卖弄道:“您瞧那细皮嫩肉的,哪像个花子呢?分明是个先潜后盗的惯犯呀!”
公子不置可否地自斟了一杯酒,凝望着里面微微的酒泡说:“府下这么多人在呢,他会使火又能怎样。”
“可是……”
“好了!——你也劳动一夜了,拿着那壶酒、趁早歇息去吧!”
“是,少爷。”
王庆不以为然地拎起酒壶,顺手捏起一碟花生米,转身要走。
公子又补上一句:“嘱咐下小厮们,所有这里之事不得外传,包括老爷那边!”
王庆忙一俯身:“遵命,少爷!”
然后打着呵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