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一笑:“自然不会。但是将军,别忘了您可有杀手锏啊!”
李淮剑眉一挑!
他已猜到了李应想说什么。而且这是当下,他最不喜欢别人讨论的话题!
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令他永远保持着一抹深沉,只下意识的轻轻一抿髭唇。
见将军不语,李应转而说道:“将军,天机营突然收到一封鸽书,无人知是何人传递。”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封儿,呈与将军。
李淮星目一闪,接信坐回帅位,现上面只有十多个字:
大城幸不辱命,余人连二入宫。
他心中一喜,立刻将信付之一炬:“应兄,你我从来心意相通,凡事不须说、自然心照不宣,不是吗?”
李应急一俯身:“李应深感主上、推心置腹之恩!”
“……想必你也已知道了,本帅如今将数万将士的身家、押宝在了月郎身上!”
他这一开门见山,倒令李应有点无措:“还请将军明示!”
李淮淡淡说道:“哪里会有明示呵,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好了,大家就不要再互猜哑迷了,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吧。”
李应迟疑道:“还是说三公子之事?”
“……”
“是,……从种种迹象看,公子与西京那人的确大有关联,这令属下想起一个传说……”
将军眼神凌厉的直视着属下,轻轻努了下髭唇,。
李应不由轻轻一咳:“主上说的,……是巫蛊移魂的故事吧?”
李淮蓦一凝眉。
李应看出了主上微微的惊异与不悦,依然自若的说道:“其实属下一直在怀疑:三公子与萧某人必有某种渊源。不然如何解释,三公子平素既与他形似、又在重伤后突然与其神似的怪像呢?”
将军会心的点下头。
“所以,”
李应试探的望望他,说:“将军若想一劳永逸,只需效法关羽之斩貂蝉,诛形灭影可也!”
李淮蓦然起身,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可!……杀之不过一刀之快,却白白玷污了本帅的品行!”
李应不由暗暗一叹。自己的这位主上,可真有些让人猜不透了!——这样的妙计他不用,难道是要像戏文一样、靠这个“弟弟”一点点将对手消耗殆尽嘛?!
他颇感无奈,只可一秉手说:“是,……将军深谋远虑,属下望尘莫及。”
李淮一笑:“哪有什么远虑,不过是投鼠忌器罢了!”
李应默然。
其实话说到这里,两人都很清楚:根本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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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出帐的时候,已经定更了。
他刚走,宋安就闪入帅帐,呈上了上官云鹤的回书。
李淮借灯火拆开一看——
卑职上官云鹤,顿拜上将军大人台鉴:
前者辅佐二将军不力,本已抱愧在心;今蒙将军宽宥,并托以心腹,令昀前往西京督率勇士,敢不舍死以报!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如违此誓,甘愿身死剑下!
……
李淮的星眸中,瞬间掠过一丝冷笑。随手将信揉作一团,丟入了火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