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唯一陪肖潇和苗暄说了会儿话,那个印花的女生一喊她,她就去帮忙打卡了。
她手上拿着印泥和印章,不知从哪儿又变出一个给龙唯一,“你拿这个盖,早打完卡早去吃午饭!”这个女生和龙唯一差不多高,嘴上薄薄涂着一层橘色的口红,看上去既精神又亲切。
打卡的活挺无趣的,龙唯一刚开始还觉得好玩,机械劳动了一会儿就厌烦了,全靠之前见识过她“英姿”的人跟她插科打诨调笑几句才能勉强提神。
龙唯一打了个哈欠,给面前人手中的册子上印了个花,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于是借着挡嘴的功夫抬头看了一眼。
是景炎!
那个长得很凶的景炎在看她。
他身后是学校大会上经常能看见的校长和主任,还有几个不认识的老师。
景炎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开幕式结束之后他提出要下来走走,看看今年运动会的举办情况。
操场上到处是人,他又拖着一串尾巴——身为炎煌高中最大的那个股东,身后这群尾巴的存在仿佛十分合理。
那些聚集在一起向负责人索要印花的人群让他看得十分碍眼,他跟身边的领导反馈过,可现在临时安排排队,那群学生恐怕不会听的。
但他穿过半片操场,走到铅球赛场时,发现这里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大家有序排队,正在缓慢向前打卡。
景炎没有走过去,而是找了知情学生打听情况。那个学
生哪儿见过这种阵仗,被景炎凉凉地扫了一眼,就把龙唯一的事说出来了。
虽然过程充满戏剧性,但结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跟在他身边的校长和教导主任看到景炎的表情阴转晴,都偷偷松了口气,把龙唯一这个名字记下来,打算以后好好表扬一下。
景炎听完描述,远远地望向那个无精打采给人打卡的女学生,总觉得心中的情绪和此时的情景搭配不上,硬要他说个原因,他仔细思考却无法得出结论。
正巧龙唯一也抬头看他,景炎平静地与她对视,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闭幕式我就不来了。”他走在前头,一开口说话,校长就连忙跟上去,生怕漏掉一句两句。
“行,到时候请其他校董来致谢幕词就行。”他微微前情身子,做出很恭敬的样子。随后他又谨慎地开口:“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只看景炎的体格,怎么都不会觉得他身体有问题,可他前段时间就是因病缺席了很多活动。
景炎脚步不变,头都没回,“没好,今晚的飞机出省,继续治疗。”
他们走远了,龙唯一面前等着她打卡的那个女生也和她一起收回远眺的目光,“行了别看了,再帅也没用,人家是校董知道吧?”
知道。龙唯一耷拉着眼皮,心里空落落的。
这个景炎和她认识的不一样,她认识的那个景炎像是迷路的旅人,漫无目的却又不愿停下,他不知道自
己是谁,找不到目的地,因此脸上总写满茫然与焦躁。
刚才离开的那个景炎,没人会错过他眼中的坚定,他必然是个有目标的人,旁人轻易无法撼动他的决定。
所以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龙唯一叹了口气,继续给人印花,打发人离开。
肖潇过了初赛,苗暄捧着一杯不知打哪儿来的热奶茶陪着她等比赛安排。
铅球的复赛在第二天,她俩看了时间安排就来找龙唯一了。
“噫……”肖潇十分惋惜地望着龙唯一摇摇头。
她俩一个拿的运动员印花,一个被龙唯一悄悄开了后面印过了花,现在都没什么事。
龙唯一抽空回头看一眼,“怎么了?”她问过,肖潇初赛成绩能排前三,所以成绩不是她叹息的理由。
肖潇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机,“他们今天比赛成绩不错的都在群里发红包呢,我抢了不少了,可惜你没时间抢。”
抢红包这事,就是图个乐,抢到一分两分都是欢喜的。
龙唯一听了忍不住肉疼,“那是挺惨的。”
丢一百块钱的痛苦大概可以和错过一个一块钱红包的惨痛相提并论吧。
肖潇说话的时候低头抢了一个,十几块钱,运气王。
她给龙唯一看,龙唯一更心痛了。
苗暄忽然伸出手来,“手机给我,我帮你抢吧。”
龙唯一不疑有他,指了指背后的书包,“在里面小隔袋里,你自己拿,谢了啊!”
没能让龙唯一多羡慕一会儿,肖潇还
感觉挺可惜的。可苗暄给龙唯一的手机解锁后立刻给她使眼色,让她跟着一起离开。
“我们去旁边等你啊!”苗暄这么跟龙唯一说。
肖潇不明所以,“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