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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落下，大壩決堤了一樣。

「怎麼又哭了……」

「對不起，你要是氣不過，就再多打我幾下。」方慕白一邊手足無措的給他擦著眼淚，一邊不斷的小聲道歉。

然而，當他發現林語哭起來的樣子更好看的時候，突然就停下了動作，任由兩串透明珍珠似的淚水掛在臉上。

剛才林語背對著他，方慕白沒怎麼仔細看，這會越看越覺得他哭泣的時候，肩膀因抽泣而抖動著的樣子十分可愛。

趁林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時，居然抬手摸上他的臉頰，軟乎乎的，很好摸，讓他有點不捨得鬆開，用指尖緩緩摩挲著，時不時又輕輕捏上幾下。

過了足有幾分鐘後，林語才驚覺自己正在被吃豆腐。

又氣又惱，如對方所願，「啪——」，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方慕白左半邊臉頰慢慢變紅的同時，林語的掌心也開始火辣辣的疼痛起來。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嚇得他驚恐的睜著雙眼，在原地愣了幾秒之後掉頭就跑。

方慕白心中有愧，所以並沒有計較林語打了他一巴掌的事。

上前把人拉住之後，反而誠懇的道歉：「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不應該那樣嚇你。但是誰讓你之前那麼過分呢，居然給我穿小狗的衣服。」

林語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只是一味地掙扎：「放開我！」

方慕白卻道：「現在放不了，等我把話說完就讓你走。」

然而他話音落了很久，都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方慕白回想起那晚在餐廳發生的事，不由得眸色一沉。

他那天匆匆離開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在盥洗室門外看到的那一幕。

也許是他體內的中國血統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緣故，方慕白從小在國外長大，對愛情的觀念相當開放。

在感情方面開竅的很早，很小的時候就對自己的竹馬葉夢洲產生了好感。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礙他身邊女友不斷。

方慕白一直覺得傳統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觀念十分可笑，也從來沒對什麼人有過占有欲。

可是，那天他看到葉夢洲和林語抱在一起時，心情居然非常不爽。

然而，更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自己不爽的對象並不是林語，而是抱了他的葉夢洲。

因為心慌意亂，方慕白頭一次選擇當了個逃兵。

然而回去之後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他雖然是個雙性戀，但除了葉夢洲以外喜歡的都是女生。

而林語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完全不是他的菜。

因為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聞，對他的印象也很糟糕。

林語可能不記得了。

在他剛被林父帶回林家不久，自己也還沒有出國的那段時間，和方家是鄰居。

所以算起來，他們也是半個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