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看到老大這次送來的人沒?」
耳邊突然傳來談話聲,林語立馬回到船艙內躲了起來。
卻並沒有回到房間,而是跑到了走廊的拐角處便停下。
這時,兩名船員的議論聲再次響起——
「看到了,可不說是個男人嗎,男人頭髮那麼長?長得也跟個女娃娃似得,我剛才抱他回屋的時候偷偷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把,嘖嘖,那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你說老大是不是騙我們呢,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個女的?」
說話的被人狠狠敲了下頭:「瞎說什麼呢!老大幹嘛要騙我們?」
「當然是怕我們對他下手啊!」另一人不以為意道,「等船靠岸少說也要過個一天一夜,船上的生活本來就枯燥,不做點什麼解解悶多難熬啊,要我說,反正是個男的,這條船上又只有我們幾個,不如晚上偷偷溜進去把他——」
「啪!」
轉眼,這人的腦袋瓜又挨了一下,既驚訝又委屈捂著被打的半邊臉頰轉頭問:「你幹嘛?」
「你還敢問我?我警告你,他可不像之前那些隨我們處置的人質,老大臨走前特意交代了不許任何人動他,這還是老大頭一次……」
後面的話,林語沒有再聽了。
因為當他聽到「人質」兩個字時,已經震驚的捂著嘴巴逃回了房間裡。
林語回屋後把門關上,牢牢拉緊了門背後的鎖鏈。
之後依然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打開衣櫃站在一面鏡子前,抬手摸上脖頸右後方的一小塊菱形胎記——
雖然臉是自己的臉,身體也是自己的身體。
但是他原本的頭髮是黑色,如今不僅有些偏棕,後面幾縷髮絲的長度也幾乎快到肩膀。
想到剛才那些船員們猥瑣的話語,心裡暗暗發誓,回去之後不論如何也要把頭髮給剪短了。
深夜。
林語不敢睡著,也很清楚聽到了有人試著想要打開他的房門,但因為被從裡面上了鎖,低聲咒罵了幾句便又離開。
林語一晚上沒怎麼合眼,手裡緊緊攥著並沒有信號的手機,直到白天才倚靠在床邊眯眼小憩了一會。
就這樣戰戰兢兢的熬過了一個白天黑夜。
輪船終於開到了岸邊。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有人通知林語船已靠岸。
林語餓了一天的肚子,氣若遊絲的應了聲好,上前開了門,跟在船員的身後走上甲板,終於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下船的時候,林語趁其他人不備,立馬掙脫了身邊兩個黑衣人,頭也不回的跑遠。
「站住——!」
黑衣人拼命在他身後追趕。
林語用盡全力奔跑,卻因為肚子餓了太久根本沒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