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是刚才去而复返的货郎。
当然,李诺很清楚,他表面是货郎,实际上是他的便衣护卫。
货郎身后,还跟着两道身影。
左边那位,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身上透出一种久居高位的贵气,满头白,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右边一位,是一个被绑起来的年轻人,看着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和那中年人眉宇间有五分相似,脸色同样很苍白,神情木然而呆滞。
“逆子,跪下!”
王铎沉声说了一句,年轻人缓缓跪地。
随后,王铎走到身穿官服的长安县令身边,对他抱拳躬身,说道:“大人,这逆子触犯律法,王某将他绑来县衙,请大人依律处置……”
这一幕看的李诺有些惊讶。
这案子……似乎有些顺利啊。
他原以为,这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又没有直接证据,就算是大理寺插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定罪的,没想到才过了不久,对方就直接来县衙自了。
这下连查案的环节都省了。
难道对于儿子的罪行,这位考功司郎中,之前并不知情?
被自家的护卫告知之后,这位正义的朝廷官员,立刻就决定大义灭亲,将儿子扭送县衙,依法治罪------真是一个好官啊!干什么……”
“老子让你朗朗青天,让你郎朗青天!”中年人脱下靴子,一边抽他,一边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老子都不敢惹的人你敢惹,要不你来当这个老子算了……
……
王家。
祠堂之内,王钺跪在蒲团上,一名妇人站在他身边,说道:“钺儿不用担心,你爹交友广泛,朝中很多大臣都卖他面子,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王钺脸色稍微好了点,便在这时,祠堂之外,传来一道缓慢的脚步声。
妇人回头望去,连忙欣喜的跑上前,握着他的手,问道:“老爷,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她的脸上就充满了震惊,颤声道:“老爷,你,你的头……”
老爷今年四十岁,正值壮年,以前满头不见一根白,此刻却已经白了大半,整個人看上去,也苍老了许多。
他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却像是过去了二十年。
王钺也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王铎面前,看着他满头的白,嘴唇颤了颤,艰难开口道:“爹……”
王铎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是爹对不起伱。”
王钺已经明白了什么,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却没有了刚才的慌张和畏惧。
看着父亲佝偻的身躯,满头的白,他第一次认识到,父亲也老了。
娘经常给他讲父亲少年时的事情,那个在他眼里顶天立地,以一己之力,将王家从偏远山村的穷苦人家,变成长安豪门,无所不能的父亲,也终于老了。
这一刻,他没有对未来的恐惧,只有对父亲的心痛。
他伸出手,帮父亲整理了鬓间的乱,摇头说道:“不,是孩儿不肖,让父亲失望了,孩儿犯下的错,会自己承担,父亲不要自责……”
……
长安街头,李诺正在问案。
周围已经围满了百姓。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把公堂搬到大街上,公开审案,公开宣判的形式,觉得新奇又有趣,这种和官府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某一刻,众人一阵骚动,几道人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刚才去而复返的货郎。
当然,李诺很清楚,他表面是货郎,实际上是他的便衣护卫。
货郎身后,还跟着两道身影。
左边那位,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身上透出一种久居高位的贵气,满头白,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右边一位,是一个被绑起来的年轻人,看着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和那中年人眉宇间有五分相似,脸色同样很苍白,神情木然而呆滞。
“逆子,跪下!”
王铎沉声说了一句,年轻人缓缓跪地。
随后,王铎走到身穿官服的长安县令身边,对他抱拳躬身,说道:“大人,这逆子触犯律法,王某将他绑来县衙,请大人依律处置……”
这一幕看的李诺有些惊讶。
这案子……似乎有些顺利啊。
他原以为,这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又没有直接证据,就算是大理寺插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定罪的,没想到才过了不久,对方就直接来县衙自了。
这下连查案的环节都省了。
难道对于儿子的罪行,这位考功司郎中,之前并不知情?
被自家的护卫告知之后,这位正义的朝廷官员,立刻就决定大义灭亲,将儿子扭送县衙,依法治罪------真是一个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