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神,祂的引力,还有祂的入世我全都了如指掌…】
【你们凭什么夺走我的东西?】
祂是在冥界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成为定序生物的神,是真正触碰过那片时间的观镜。
祂们就凭着比自己更幸运、更受眷顾,就妄图用这种恶心的方式剥夺祂的权利。
观镜的外表已经变回最开始的流体,那些流淌的东西就像祂的本质一样,没有固定的形状,只能依样画葫芦,根据别人的模样映射自己。
祂的独眼像刻在身躯上的字符,被一层色彩绚丽的东西覆盖着阻止祂看透规则之间的联系,那些像是向四周延伸的肢体也从中间的位置断裂,向外渗透像是血的东西。
残缺的断肢努力抓住的〖无限〗在胡乱的挥动后逼走恼人的同类,然后向着自己眼前的雾霭切割下去。
“这家伙…”泠九拉开再花,将破魔搭在上面,对着观镜再次变成银白色但流血的眼睛射出去。
再花的种子在战场下方生根芽,长成参天的巨树将祂们托在凡人触碰不到的地方。
颜明心本能想去帮助观镜,小狐狸一直咬着他的裤腿不让他走,他就这样僵在原地的时候,狐狸的脖子被另一双穿着黑衣服的手提起来,牢牢抓在手里。
“吱吱吱!”小狐狸呲着牙要去咬抓住自己的手,那只手用力掐了一下,他就软绵绵的垂在半空,变成一条野性风格的狐狸围巾。
“哥,你就不能全心全意的帮我们吗?”颜明镜将只是昏死过去的狐狸丢给他,语气里充满失望。
“可是,那里站着的是我的徒弟啊…”颜明心这种踌躇的模样让颜明镜更失望了。
后者压着情绪吐出一口气,继续问:“那你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有没有至少一次的,考虑过我?”
颜明心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的,等到再次清醒的时候,只记得自己受的磨难了。
“所以你有没有至少一次想过我会不会在这里受委屈,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会不会突然就…死掉了?”
颜明镜没等到回答,就又轻轻说了一句:
“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
洛明哼着轻快的小曲悠闲的从阴影里绕到房梁黑暗的一角,让影子里的蛇缠住傀儡师的手脚又堵住他的嘴,一同看下方的乱战。
见大部分人都杀的差不多了,就挥挥手让影子里的时兽通知每个小队的队长进行收网。
类似深海软体动物的触腕卷着已经失去作用的天平交给他,再次回到他的影子里。
“加油,你差一点就能搞定那个大块头了!”
“早就说让你少吃点了吧?一身破绽,都让抓花衣服了!”
洛明不忘在上方给他们加油助威。
“你少说风凉话!有力气就下来帮忙!”玉貅已经吃了无数时界的宝贝,还是有些难以对付面前的野兽。
这只野兽好像不会累,靠近了也听不到他的任何呼吸声,他的生命就像停止的机械,被不知道安放在哪儿的条催动。
“你知道什么就说吧,当我欠你一次。”风逸天的梢变红了,他踩在完全展开机关的长棍顶端,让周遭的风变的狂躁危险。
洛明就等着他这句话,有了这个约定他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
“我和哥哥在十年前撞见一伙陌生人在地底挖掘矿石,我们起初没在意,后来我太好奇了,就多看了一眼。”
“那些矿石里,关着我从没见过的动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只老虎,他的喉咙里卡了一颗红色的石头,就在项圈遮住的位置…”
四合风阵的声音将他打断。
“知道了。”下方只能看见火红的马尾没入清风中不见踪迹。
他在狂风中尽情燃烧透支着自己的情绪,第一次知晓愤怒和恨到极致是什么滋味的。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居然不早说!”玉貅紧跟上风逸天的步伐,冲进风阵在野兽被风逸天吸引注意的时候,咬断他脖子上的项圈。
他被一爪拍飞出去,抬头看见洛明一脸“我知错,我悔过,但是绝不悔改”的表情,提着手里的粽子对着他摇晃。
“我得看管重犯,这不没想起来嘛?”
洛明微微看见风阵后方的人好像在咬什么东西,他一瞬间将那个带着绳线的东西和吴晓最近研究的武器联系到一起,暗骂一声风逸天不管别人死活,抓着玉貅和犯人连忙向远处逃走。
“…原来恨自己,是这种感觉啊?”
风逸天将手里一整捆改良浓缩的灵能炸药抛向面前的野兽,着疯笑了,就这样看着炸药在风中膨胀后的力量撕裂周围。
吴晓突然从梦中惊醒,扶着额头问一旁还未合眼的白凌络:“那东西炸了吗?”
“炸了,炸的很完美。”白凌络应和她的话说,把旁边准备的温水递过去让她喝完再睡。
“炸了,那就好,那就好…”吴晓强灌下去半杯水,就继续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
破魔准确的刺在观镜的神格上,但是后者已经不介意了,祂流血的眼睛再次看到规则的流动,能用断裂的肢体勉强抓住它们,带着神明最后的威严迎接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