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能是常年没有光照的原因,林子里还是一片阴寒,从脖领子往里灌凉气。
小林莫名有点后悔,第六感告诉他,追击过来不是好主意。
“啊……救救我。”突然,前哨搜索的士兵的惨叫传来,几米内的小鬼子闻声都冲了过去。
现场没有任何敌人的踪迹,只有鬼子的大腿上盖着一根木棍,木棍用盖字形容,是因为贴合的太紧了,几乎就是横向长在了小鬼子的大腿上。
这条木棍上固定了八根尖锐如刀的竹签,此刻至少三根成功插入了这个倒霉鬼的大腿。
不明白八路怎么设计的陷阱,这个木棍弹力十足地从大腿前端扎入,后面裤子凸起,一尺多长的竹签明显是把大腿给穿了。
手忙脚乱地将人从木棍上卸下来,是的,因为卸人比卸木棍好卸。
那家伙叫的,小林觉得这货应该去海军马鹿那里。
就这肺活量,淹不死。
留下两个人照顾着倒霉蛋,小林决定继续前进,要把支那老鼠杀死,至少赶得远远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刚才那个倒霉蛋用实力证明他其实是幸运儿,接下来的兄弟才是花样死。
比如,有个兄弟走着走着,脑后一股风,一根比他大腿还粗的树干,从高处划着漂亮的弧线,准确地怼在他后脑勺上。
“咚”地一声,老惨了。
这么说吧,感觉脑袋里这点东西都从前面五官挤出来了。
小林第一次不怎么敢正视一具死尸,那快有鸡蛋大的眼睛里满满的怨气。
再比如,另一个兄弟就看了一眼头顶乌鸦叫,脚脖子就被一根野藤套上,倒立着甩上了树梢。
上去就上去吧,换个角度看世界呗。
谁他良的还在藤上打个结,高收起的野藤,那个结在树干上一卡,树没事,藤断了。
于是,获奖者头朝下地摔下,“咔咔”作响,断了的是颈椎、脊椎还是腰椎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人都打折叠了,眼看着是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有这么多前辈打样,后面的鬼子哆哆嗦嗦,走的不知道多稳健。
刺刀挑起树枝温柔地像打开撒娇的妻子的手,脚步谨慎的不踩死一棵花花草草。
“八嘎”小林很悲凉,就这个度还想追上八路?
“你们不配做天煌陛下的勇士。”他大声斥骂这些怕死鬼。
相对已经麻木的老兵油子,有新兵顿时羞惭难当,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武,大步跨出。
然后,脚边冒起了白烟。
“手雷”
身边保持高度警戒的老兵们第一时间群起高呼,然后以十几年从军的专业素质,看准了旁边的土坑和树木,一个翻身就滚进了土坑里和树后。
“安全了”土坑里的两个鬼子互相安慰地看一眼,可是为什么脑袋下面还在“嘶嘶”地冒白烟?
“八嘎!!!!”一低头,3个捆在一起的手榴弹。
现在八路埋诡雷都是连环雷的吗?
“轰轰轰…”
“八路军大大地狡猾,他们预判了我的预判。”从大树后面飞向空中的鬼子也在想。
勇武了一下,4人卒。
方振华问旅长要的木柄手榴弹,加上后期缴获伪军的,这是诡雷专用。
没有日军甜瓜手雷多此一举的嗑一下,木柄手榴弹的拉弦简单方便,真是挖坑下套、背后下刀、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
收拾起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同袍,现在鬼子看向幽深的树林里眼睛都有点抽搐。
黑黝黝的深处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啻是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自己中队不知道填的满人家的牙缝不。
小林觉得心累了,现在连他都勇武不起来了。
他决定把自己的底线稍微向下调整一下。
小林少佐再次回到野树沟内,不出意外飞来的掷弹筒榴弹不识趣地“轰轰轰”3下表示欢迎。
然后又是3迫击炮弹助兴。
小林少佐嘴角抽抽,习惯了。
你们八路军有没有公德心啊,人家还要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