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深了,陈凌风躺在只有他这个零号囚犯独享的单人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
牢房外的过道上不时有人跑过,时不时的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似是在为时刃所说的直播做着最后的准备。
陈凌风将双手枕在脑后,不由得开始思索时刃所说的话,瑶光这些贪图享乐的人类,和下面世界自私争斗的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场异变的末世灾难不止是摧毁了整个世界,而是在摧毁作为世界根源的人类,这是一场灭绝似的清洗,所谓追求的光明,又该在什么地方?
陈凌风内心生出了迷茫,他胡乱的臆想着,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是啊,父亲他又在哪里呢?或许这所有的谜团都在等待他解开吧。
带着几近混乱的思绪,陈凌风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晨,牢房的门很早便被打开,守卫的士兵为陈凌风解开手铐,并端上了丰盛的食物,这一餐让他回想起了曾经在高级餐馆吃饭的味道。
早餐是监狱特别为竞技比赛的选手准备的,或者从另一个方面理解,这一餐亦是别具风格的断头饭,比赛中输掉的人只要丢掉性命一个选择。
当然,有些人可能在还没有到达比赛场地便没了性命。
陈凌风被两名士兵带出牢房,刚一出来,便听到了来自底层广场的喊杀声。
“下面什么情况,都要开始比赛了还打什么?”押解陈凌风的士兵向站在过道上的士兵问道。
“嘿,你不知道吗?昨晚十号贫民窟选出来参赛的选手被干掉了,现在他们正在重新挑选今天去参加比赛的人。
你看,据说就是那个四十五号干的。”靠在过道上的士兵用手指了指底层广场上一个黑色短,身材匀称,膝盖以下已经兽化的年轻人说道。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广场上围观的囚犯都在给黑青年的对手,一个身材高大,壮如坦克的光头男人呐喊助威。
很快,呐喊声便像传染的疫病一样,其余楼层观望的囚犯也跟着叫喊起来。
各层楼守卫的士兵们则纷纷开始掏出钞票下注,他们喜形于色,都没想到在开赛的早晨还能有这么精彩的暖场表演。
押解陈凌风的两个士兵也放开了他,急忙和周围的其他几个士兵聊了起来。
“你这卑鄙的家伙,竟然用偷袭这种拙劣的方式杀害臻东大哥,他可是我们一致通过选出来的参赛者”光头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们威胁那些弱小的人强行要求他们做出选择,这种手段才叫拙劣,何况他连我都对付不了,早晚也是个死字,我只不过是提前帮他解脱吧。”黑青年转动着一把刀柄处带着圆环的匕冷冷的回答。
光头露出几欲气炸的表情,朝着黑青年冲了过来。
黑青年停止转动匕,眼中寒芒掠过,迎着光头的冲击,俯身快闪至他的身前。
光头本能的抬起腿踢向靠近他腰间附近的黑青年,但对方敏捷的躲开,并顺势擒住了他的腿。
黑青年反转匕,在光头的脚跟处划过,光头闷哼一声即刻栽倒在地,原来他脚筋已被挑断,一时间动弹不得。
整栋建筑内刹那间静如死水,刚才震天的喊杀声戛然而止。
“哼,你们都哑巴啦,继续啊!”黑青年仰起头,伸出拇指在自己的脖颈处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吼!”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全场对杀戮的渴望再次被点燃,振聋聩的喊杀声也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献给黑青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