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潭一愣:“什么?”
沈天遇慢悠悠道:“十年前,大学的时候,我在宿舍酗酒,闻溪晨怕舍管现,强行把我的酒都倒进了洗手池,然后一整个周末都没出门,照顾因为酗酒狂吐的我。”
“他当时特别凶,”他的样子像是陷入了回忆,“他问我是不是想死,我点头,他就说死也得等拿了毕业证再死,不然高三白读了,不划算。”
闻潭没忍住笑出了声。
的确是小叔叔会说出的话。
沈天遇看着他,语气轻蔑:
“你只有刚才像闻溪晨。其他时候,就像个窝窝囊囊的受气包。”
“昨晚接到你的时候,你看起来就像个辍学打工的农民工,又黑又瘦。”
闻潭脸色通红,咬着下嘴唇,没说话。
他早已习惯了被拿来和小叔叔比较,也习惯了被忽视,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白地向他表达自己的嫌恶。
他想要反驳,他考上了s大呢,虽然不如小叔叔当年的学校,但也是985呢。
他也没有窝窝囊囊,他只是刚到陌生的城市,有些紧张,怕做错事。
张了张口,又咽下去了。
和一个醉酒的人,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而且小叔叔好不容易托关系让他住在这里,他不能搞砸了。
门铃响了。
外卖买的药到了。
闻潭谢过外卖员,把药递给沈天遇,垂着眼睛道:“你吃药吧,我去睡了。”
转身往楼上走。
沈天遇却忽然用力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闻潭吃痛:“你,你干什么。”
沈天遇抬起眼睛,瞳孔漆黑地盯着他,面无表情道:“别再露出那副窝窝囊囊的表情,很恶心。”
闻潭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跑上楼,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沈天遇手中一空,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手心里空荡荡的,残留着刚才闻潭手腕上的余温。
沈天遇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昨晚喝了太多酒,记忆断片,完全记不得生了什么。
他下楼洗漱,遇到了拿着拖把的闻潭。
闻潭抬头看他一眼,笑着和他打招呼,笑容有些勉强,但掩饰得很好:“沈哥早。”
沈天遇按着太阳穴,眉心微蹙:“你在干什么。”
闻潭:“你昨晚吐得太凶,地板脏了,客厅乱七八糟的,我就顺手收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