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遥梦温柔的牵着他们的小手,一步步踏向前方,踏向那在夕阳下散柔光的大殿。
脚步自然地走动着。
她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那愈来愈剧烈的跃动,仿佛是生命将止时灵魂对世间的不舍。
望着眼前这偌大的木门,墨遥梦有些犹豫。
抬起来的纤细手臂,可以明显的看出在哆嗦不止。她想要推开,但是距其附近时,又畏缩地停了下来。
她不敢推开门,她怕里面的一切自己无法接受,也怕面对,面对蚩雪浊,面对内心那个已经遍体鳞伤的自己。
孩子们没有吭声,他们在等着母后,做出最后的决定。
虽然不安,但墨遥梦还是在短暂的迟疑后,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灯火阑珊,透过逐渐开启的木门,形成光束,遥遥打在墨遥梦精致的俏脸上。
光束暖暖的,却又是那样的冰冷丶凛冽。
那堵承受太多的墙……还是裂了,支离破碎……
宽硕的大堂以及满堂的火红人流,这一刻,都被她那对灰暗得甚至死寂的眸子通通过滤。
墨遥梦远远地望着主坐上那一男一女,瞳孔渐大渐小,不停收缩着。
九黎殿的主座可是一国之君才可以踏足的地方,此刻那个女人就若无其事的坐在哪,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明了。
不需要任何掩饰也不可能再做出任何掩饰……
即使早已是料想到如此结果,但当它真真实实映入眼帘的时候,那等心伤依旧是如一把利刃,直剖五脏。
纵使殿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那娇弱的身躯上,纵使她的内心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坚强。
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落下一滴泪水,反而步伐坚定的迈开,在无数人各异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主座,走向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和初次见面的女人。
每走一步,昔日那些过往就忍不住地浮现,猝不及防……
……
“我这是在哪?……啊!你是谁!”
“你醒了啊!这是我家,我叫蚩雪浊。”
“你……家?”
“是的,我现你在大荒里昏倒了……就擅自把你带回来了。抱歉啊。”
……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像……是的,只记得自己叫墨遥梦来着……”
……
“好呀好呀!那从今往后这里也就是我家了,谢谢你啊,雪浊小弟!”
“……明明看上去还没我大。”
……
“梦儿,你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
“不知道,我……我头好疼。火,我看见了火,它吞噬了一切,很多很多人,他们大喊……嗓子撕扯着……。我好怕,雪浊……”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呢……”
……
“你……你这逆子!怎么可以爱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我元帅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就是爱她,她不像你口中那些所谓的门当户对一样,心机叵测!”
“你……你真是要气死老夫啊!”
“这辈子……我非梦儿不娶!你若是想让蚩家绝后的话,就尽情阻止我们好了!”
……
“梦儿……你今天真美。”
“哼!意思是我以前都不美吗?”
“不是不是,你永远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