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最近出了一件趣事,说是许多家里有男人的在晚上行房事的时候突然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本来夫妻之间行房事就是增加夫妻感情的好机会,只是时间一长,来来去去就是那样,多少还是缺了点新意。
可最近不知怎的,好些男人好像仙人抚顶,突然顿悟一般,提出了一些奇怪玩法,虽说奇怪,但是颇有意思,倒也给原本有些无聊的打架添了些许新意。
本来妇人们还以为自己男人有事,正要严刑拷打的时候,男人们便只好默默掏出一本熏黄封面的册子。
妇人们也听过“此中有真意,不可与人言”的说法,只是由于那位少年道士每日给人算命的名额有限,再加上每日一早就有许多男人去将算命名额一抢而空,她们也就没有机会去看看那位少年道士的本事。
妇人们将信将疑地打开册子,第一页无非就是一些道家书籍中常常出现的内容,不算出奇。
男人们示意继续往下看,结果妇人们刚翻开第二页就瞪大眼睛,随后越看越是面红耳赤,最后更是停不下来,还要继续看下去。
男人们见了匆忙夺过册子,要是再看下去怕是小命不保了。
妇人们却是不干了,于是近日的小镇,许多户人家都熄灯极早。
这样一来肯定是瞒不住了,不过这种事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再加上大家都好像打开了新世界一般,纷纷都心照不宣,只是在看向那位少年道士的时候多了几分笑意,同时也有些可怜。
这么年轻就出来谋生,靠着这种生意吃饭也是没办法,既然都不容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近日,几位前来算命的汉子对着陈疃抱着歉意地笑了一笑,毕竟这种事情传开终究对名声影响不好。
陈疃笑着摆摆手,心里窃喜着收下多出的五文钱。
有钱就好说。
小镇酒楼中,陈疃特意请了陆沉前来,并大手一挥,豪气道:“师兄随便点,师弟今日买单。”
陆沉呵呵不言语,叫来小二说了几个最为便宜的菜名,陈疃有些意外,提醒道:“师兄不用为师弟着想,师弟来这小镇这段时日沾了师兄的光赚了不少,自然得表示一番。”
陈沉“喔”了一声,接着对小二说道:“刚刚说的都不要,其他的全都来一份,既然师弟请客,那贫道今日就要敞开了吃。”
陈疃嘴角咧咧,靠,早知道就不答应了,这下子算是白忙活了。
菜上好后,陆沉狼吞虎咽起来,生怕陈疃跟他抢。
至于陈疃,直接端起盘子就往嘴里塞,他心里想着必须得吃回来才是。
突然,陆沉没来由说了一句,“你有何法子?”
声音含糊,但陈疃还是听清楚了。
陈疃放下盘子,略作思量,回道:“有些想法,不过还得看看人家意愿,而且有些东西更麻烦,这摊浑水比师兄你想象的更加浑浊,所以我就不多说了,言多必失。”
陆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然后还是点点头。
毕竟连他也无法看清自己这位师弟,既然师尊将他送到骊珠洞天之外,而那人又亲自打开洞天将他放进来,这一切都说明自己这位师弟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只有洞府境,但肯定有着某些手段,使得他能够半途插进这盘棋来,甚至能够执棋落子。
而陆沉自己只需要做好原本的事便行,该落子在何处便在何处,若是一味地改变,反而会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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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药铺。
作为镇子上的唯一一间药铺,杨家铺子不知开了多久,反正在小镇上的人的记忆里,这间铺子一直都存在。
铺子里的药说不上便宜,也说不上贵,反正是一个公道,一分不差,一分不少,谁来都一样。
所以镇子上对这杨家药铺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此时,一位皮肤略黑,相貌清瘦的少年从铺子里出来,他刚刚从山上采了些药草回来卖给铺子赚些钱财谋生。
清瘦少年本来是镇子外一口龙窑的学徒,正是靠着这份营生才得以过活。
既是龙窑,那便是为朝廷烧制瓷器的地方。
小镇就是因为瓷器极负盛名,所以才奉旨担任起为朝廷烧制祭器的责任。
可天不如愿,就在前不久,官府突然命令关闭小镇周边所有龙窑,许多人也因此失去了一份稳定的营生,而少年就是如此。
为了过活,家徒四壁的少年便只好像小时候一样,去山上采些药草回来卖与杨家药铺,以此勉强为生。
刚出药铺的清瘦少年便看见药铺外面站着一位头戴阴阳鱼冠,身穿灰白道袍的少年道士。
少年道士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倒是个子比他高了大概半个头。
清瘦少年知道这位少年道士名叫陈田童,道号好像叫离客,是镇子上另外一位头戴莲花冠的年轻道人的师弟。
其实清瘦少年很崇拜这位少年道士,因为明明年纪差不多,可陈田童却可以凭借自己在小镇上赚了许多钱,生活得有滋有味,听说前不久还请自己师兄去酒楼点了一桌子大餐,最后直接吃得走不动道了,还是酒楼叫人把他抬出去的。
清瘦少年不羡慕陈田童生活得如此有滋味,而是觉得要是他也能有这份赚钱的手艺,那小时候就不用哼哧哧辛苦跑上山,结果还采不到几株草药,反而引得母亲心里担心。
要是他也有这份赚钱的手艺,那他就可买好多好吃的东西,那样就不至于让还生病在床的母亲依旧饿着肚子,但表面上还说着自己并不饿,就让小平安吃吧。
要是他也有这份赚钱的手艺,就可以带母亲去找很好很好的郎中瞧病,这样母亲最后就不会离开自己了。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