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跟在他身边抱琴的乔疏桐不见了。
白无咎身边人看起来很少,但辜无眠告诉她,其实她两个师兄都混在宴会中观察着这边呢。只要她敢探头,立刻绑了她回山。
宋温凉犹犹豫豫低声道:“其实,我也有话想要问一问师姐和师父。”
顾无恨告诉她的事情,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她想知道师姐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师父跟师姐,难道一定要走到互相残杀的道路上吗?
但因为辜无眠说他要寻魔气源头,宋温凉这才还一直跟在他身边。
听了她的话,正在笑着看人的辜无眠顿时敛了敛笑,一回身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想往哪跑?你跑了钟情丹怎么办?”
宋温凉被他抓的手腕疼,颦了颦眉,人却贴近了他,道:“棠华的钟情丹是不是骗人的前辈?”
辜无眠顿时冷笑道:“她骗不骗人我不知道,有些人吃了鱼饵就跑是真的。”
天知道,辜无眠听到她说的话,那回头的一瞬间,心里差不多把这一生的草都骂出来了。
他就知道这小骗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今天早上是谁说,如果以后前辈也能帮我穿衣服就好了?!”
辜无眠压低声音道。
在场的都是修士,耳聪目明,顿时纷纷侧目。
宋温凉一下子就精神了,踮脚去捂他的嘴。
这二人你瞪我,我瞪你,都觉得对方不对,是花也不看了,比斗也不看了,在这里兀自打起了眼神官司。
*
人群中,隐匿在树旁的沈怀明收到了一封信。
封上什么都没有,里面沉甸甸的似乎不仅仅是信,他沉了沉眼。
莫非是剑鬼或温凉
的信?
沈怀明警惕伸手拆开,也没有毒气也没有符咒法阵,里面沉甸甸的东西是一块木牌。
看见木牌的一瞬间,沈怀明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是……这是阿暗的木牌!
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黄昏,小小的人追在他身后,同他约定一定再见。
只是后来,天意弄人。
“哥……哥……”
男孩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沈怀明耳边。
“大师兄?”
沈怀明苍白着脸回神,面前,顾无晔在奇怪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大师兄?这信是温凉给的?”
“不,不是。”
顾无晔还是头一次见自己师兄这样语无伦次的样子,顿时心里更加奇怪了。
人群的喧闹声不断涌入二人耳朵,顾无晔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树上的梨花都因此变得喧嚣了。
他开口道了句:“太吵。”
顿了顿,又仿佛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温凉应该喜欢。”
待寻到温凉,同师姐宋长安和好,那么或许他们有机会再一同比试。
信纸的摩擦声在这里显得这样微不足道,却吸引了顾无晔的目光,随着沈怀明将信拆开,他侧目看了一眼,只一眼,二人的面色都变了。
〔沈家兄长敬启,此令牌乃顾家养子顾无恨所有,因他曾于奴市救我于水火,今算我饶他一条生路。今日种种,皆是我一人所为,因怨憎夫婿虽救我,但不喜我,顾家少家主窥视我夫婿,刁难于我。故,我将满身鲜血混进今日酒水,饮我血者无论凡仙皆将入魔,从此命簿与我相同,监仙阁监命册上将无有众人姓名。我乃三弦孤女,生不为天道所容,流离孤苦,所恨者众,今便以死全今生爱恨。〕
有琴音在场上响起。
以往这琴音是会上杂音,一切爱恨痴惘隐匿其中无人注意。
今日这琴音尖锐,曲调甚高,竟无人能合。
台上比斗的人们停下手中刀尖,台下忙碌的人们好奇寻找,大部分人手中都端着一杯酒或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