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扫了她一眼,随后他很自然地放开手,看了看秋刀鱼串,对店主说:“让这位小姐先买吧。”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柳墨青很饿,可是跟这个人站在一起,她不知道怎么说话,真就犹如那烧烤架上翻烤的秋刀鱼,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他看了她一眼,颇有点高深莫测的滋味。
老板替柳墨青打包好秋刀鱼串,笑道:“好嘞,小姐,六十四块。”
柳墨青愣了下,只好接过袋子,拿出手机刚想打开,结果显示电量不足已自动关机黑屏了……摸钱包付账,手往小包里一摸,没找到,这才想起钱包放在大背包里,糟糕,一分钱都没带。
三爷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等着,可她后面的人开始不耐起来。
“怎么回事,好了没!”
“没钱就走啊,别耽误别人。”
柳墨青略显尴尬地将袋子递还给老板:“抱歉,我忘带钱了……”
“支付宝到账……六十四元。”
三爷抢先一步将钱付出,然后转身走人。柳墨青怔了怔,低头看看手里的秋刀鱼,急忙追上去。
他绕开人流,往边上的小路走,柳墨青跟在他身后,跟他保持两米的距离,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开。
附近的座位全是满的,他也没去跟人挤,走到一家小店,买了几瓶冰啤,然后走到路边的围栏处,半倚着,他好像早知道柳墨青就在身后似的,转头朝她示意了下。
柳墨青亦步亦趋地走到他边上,在离他一臂的距离停下,手中的秋刀鱼很是烫手,她递给他。
他没接,反倒是轻车熟路地将酒瓶子往栏杆上一磕,瓶盖开了,说不出的恣意,他将啤酒递给柳墨青。
她面上淡淡,晚风轻撩起她长长的头,一身黑色,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体格清瘦,整个人安安静静的,眸中淡漠,可却也流露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使她整个人都似笼罩在灰暗中,缺少生气。
“谢谢。”她低声说:“你的秋刀鱼。”
他收回手,重新开了一瓶,仰头喝了口,喉结轻微滚动了下,说不出的性感。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串,他刚想送进嘴里,现手臂上传来一道浅浅的温度,转头看过去现是柳墨青拉住了他,他知道她为什么拉他,他想听她狡辩。
柳墨青有些尴尬,因为她吃秋刀鱼,总会挤些青柠汁,她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挤上去,连带他的那份……可是她忘记了,他不是他。
“额……抱歉,天黑,眼瞎,没看清。”
祁梦声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戳穿她,拿起串吃了起来。柳墨青看了看他,心想,算了,随遇而安,毕竟现在他也拿不了自己怎样。柳墨青喝了一口酒,并没有碰秋刀鱼串。
他边吃边问:“柳医生,来旅游?”
“开会。”
“真巧,我也是。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三次碰面了吧。”他侧过脸来问她:“你觉得呢?”
其实他长得并不可怕,只是冷起脸来,会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恐惧,他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但她从未见他有过笑脸,柳墨青愣了,她咋会有这想法?他有种特别的磁场,哪怕在人海茫茫,黑夜之下,他所在的位置就是中心,危险又令人移不开眼。
柳墨青望向前方:“三爷你也说是巧合了,并不是我要出现的。”
他说的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然而现在都是他的意外出现,她躲都来不及。
“倒挺会咬文嚼字。”他嗤笑道。
听他口气好像没打算追究?她不由悄悄侧脸偷看他,恰好现他的目光正在打量她,立马调转视线。
他现她习惯回避他的视线,每次她跟他说话都是有问必答,回答必简,他不说话,她就缄默,素白的脸上仿若刻着四个字,生无可恋。他有些郁闷,他有这么可怕?
陈灼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三爷悠闲地吃着烤串。看到他安然无恙的样子,陈灼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刚才他被三爷派去跟进事情,突然接到属下报告说三爷不见了,平时他也不会如此着急,然而三爷伤还未完全康复,现在几方势力风起云涌,万一姓单的不顾一切再下杀机,一切有可能被重新洗牌。
然后,他看到三爷身边的柳墨青,直接顿住脚步,差点跟后面的人撞上。他悄悄站在三爷身后,没上前。
三爷将喝完的酒瓶投向前方的垃圾桶,不偏不倚,投入,又拿起另一瓶酒,见柳墨青一直提着袋子,道:“你怎么不吃?”
柳墨青垂眸道:“那是你买的。”她也想吃,可是不敢啊。
三爷打趣她:“这么拿着手不酸吗?”
他终于接过袋子,望向远方,从侧面看,他的侧颜很完美,更能体现出他的野性,野性英气,既有男孩的少年气又有男人的蓬勃生命力,让他有种又纯又欲的感觉。
“嘶……”他忽然吸了口冷气。
“三爷,没……”陈灼刚想上前,他现有一道声音同时响起,他立马收声。
“你怎么了,没事吧。还好吗?”柳墨青有些紧张地问,她刚刚在想事情,他突如其来倒吸着的冷气让她思绪飘回了那个人有伤痛的时候,等到柳墨青回过神来时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陈灼站在那个男人身后,她微仰着头,看着那个男人,手抓住他的胳膊。柳墨青立马将手抽回,往旁边挪了一步,装死,他身边果然随时有人。
三爷像是早知道他在,说:“没什么,胃有点痛,这两天怎么老痛,回去后帮我联系找个医生,最近胃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