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欢冷笑:“告诉她?母亲只会附和容嬷嬷,责备我在外头给她丢人。”
原主不是没告诉过邬氏,但邬氏每次都维护苗容儿,让原主渐渐绝望。
阮昭成不知道相信谁的话,只觉女人很麻烦,看来他不议亲是对的。
到了街市上,阮尽欢道:“先去天衣布庄。”
车夫应了一声,将马车停在天衣布前。
惊蛰扶着阮尽欢下了马车,阮昭成也跟上。
“欢欢,你要不要换上帷帽,遮住面容?”
阮定欢道:“为何要遮?难道我长得丑,不堪见人?”
这条街日进斗金,金吾卫常来巡视,没有宵小敢作乱,街上也没见带帷帽的女子。
阮昭成笑笑:“你当然不丑,但为了不惹麻烦,还是戴上为好。”
阮尽欢心道,男二这般胆小怕事,是怎么敢带女主私奔的?
她肃然道:“这不是有你陪着吗?男子汉大丈夫,若有人欺负你家女眷,你得和他们拼命!崛起吧,哥哥!若你为护我而死,京中肯定会编成话本子,传唱你的事迹!”
若阮昭成真为救她而死,邬氏估计活不成了,苗嬷嬷也可能伤心得半身不遂。
那她——那她就把苗嬷嬷扔出去,再计划下怎么继承家产。
阮昭成噎住了,“好吧,我在铺子门口等你,你快些回来。”他实在不耐烦进布料店,里面女人多,有些吵。
阮尽欢抬脚进了店铺,里面已有几客人在挑选。
一道讥笑声响起:“哟,这不是阮小姐吗?就凭她这身衣裳,我就能认出来,上次穿的就是这身。”
阮尽欢抬头去看。
凭衣服就能认出她,这绝对是真爱,让她瞧瞧真爱长什么样。
只见两个少女并排而立,一个着鹅黄衫裙,一个着碧绿衫裙,正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她悄声问惊蛰,“这俩是谁啊?”
惊蛰告诉他,鹅黄衫裙女子叫姜映雪,碧绿衫裙的叫姚玉竹。
只听姚玉竹嗤笑:“如此廉价的破布也能做成衣服?还好意思穿出来!”
阮尽欢马上道:“这你得去问我家苗嬷嬷了,是她给我做的,她说我便是披个麻袋,也比你们好看,是这样吗?”
以往原主被嘲笑时,从不敢反抗,只会红着眼掉眼泪,但阮尽欢哪会忍着。
姜映雪闻言一时怔住,“你,你家苗嬷嬷是个什么东西?”
阮尽欢心道,我觉得她不是个东西。
姚玉竹怒指她:“如此粗俗不堪,你少出来污人眼睛,滚出这家店。”
阮尽欢手心痒痒的,悄声问惊蛰,“我能抽她们耳光吗?”
她以前和表姐不对付时,就是互相扯头甩耳光,那叫一个痛快,她每次都能赢。
惊蛰大惊:“当然不能!小姐啊,人家父兄都在京中,咱们将军可不在,公子又,又。。。。。没什么用。”
阮尽欢颇觉遗憾,若是她的将军爹在,高低得抽她们几下。
要不叫阮昭成进来抽她们?
就怕阮昭成不干啊。
他的勇气还要攒着带女主私奔呢。
深吸口气,笑吟吟道:“新出门户,笃而无礼。”
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暴户,没教养。
依稀记得书中姚姜两家不是什么世家,就这个来反击。
姚玉竹满脸不可思议,用手指她,“你,你说什么?”
姚家祖谱被美化过,看着还过得去。
但祖父一次酒后吐真言:姚家祖上其实是做屠夫的,这几年家族有数人做了官,才刚有起色,比起那些百家望族,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