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边白芷早有防备,几个衙役一拥而上,十分轻松的就将秦氏按倒在地。
白芷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群人,“这是人证。”
又指了指秦氏手中染血的刀,“这是物证。”
“人证物证俱在,秦氏,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你们冤枉我!是你们冤枉我!”
秦氏被按在地上,还在疯狂的挣扎着。
“多行不义必自毙,所有人都指认你为凶手,又能怨得了谁呢?终究还是你自己太蠢,一心想着算计别人,最后却将自己绕了进去。”
一直沉默的赵美然却在此时跳出来,将之前秦氏说过的话悉数奉还,当即获得了众人的叫好声。
其他人对秦氏积怨已久,遇到可以出口恶气的时候,自然会紧紧抓住机会,痛打落水狗。
他们的态度不难理解,可是让白芷感到惊讶的是赵美然的态度,她本来和这件事毫无关系,又是一个率直的性子,白芷都做好她会跳出来反驳自己颠倒黑白的准备了,可是到现在对方不仅没有反驳,还表现得十分支持自己。
若不是白芷肯定赵美然和秦氏没有任何瓜葛,她都要怀疑秦氏是不是也坑了她的钱。
大局已定,就算秦氏喊得再大声,也逃不掉多坐几年牢的命运。
可是这一切还没完。
“张庚扰乱治安,贪婪成性,欠钱不还并且满口谎言,着立刻缉拿关入大牢,关押六个月,判处三十大板,因受伤昏迷,推迟至身体康复后执行。”
“秦氏持刀行凶,杀人未遂,刑期三年,判处五十大板,所欠银两立即还清,拖欠一天刑期增加半年。”
高升在众人的一片欢呼中,直接宣判了秦氏母子的处罚。
秦氏瘫倒在地。
拖欠一天刑期增加半年?这也太狠了!
这是要逼迫自己现在就还钱啊!
高升感觉自己从未受过百姓的如此夸赞,向白芷辞行后,便心满意足的押解着秦氏母子回了京都府衙,身后跟着兴高采烈的一群人。
张氏隔着门对白芷遥遥一拜,才小跑着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白芷点点头,她知道后边这些人能够如此齐心,都是这个张氏在出力,倒是一个动员人心的好手,埋没在这里实在可惜了……
这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行走在路上,自然引起了别人的好奇,张氏趁机将秦氏如何赖账、如何撒泼、如何恼羞成怒要杀亲子的事迹传扬的十分生动形象,众人纷纷向秦氏投去鄙夷的目光。
秦氏被堵了嘴,根本无从t辩驳,只能眼睁睁听着张氏和众人一起胡编乱造。
张氏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十分解气,暗道如此一闹,就算以后秦氏有心翻案,也没有人会信了。
兴安堂转眼变得冷清起来,只剩下了白芷、顾菘蓝、赵美然和小秦氏等人。
小秦氏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民多谢县主救命之恩!”
她从没想过县主会帮到如此地步。
“本县主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是休夫是和离还是继续这样下去,还是要看你自己。”
“小民要休夫!”小秦氏回答的坚决,白芷也不意外,已经闹到了这一步,除非对方有受虐倾向,否则为了孩子也绝不会再被张庚磋磨下去。
将刚从秦氏那里敲竹杠得来的一百两银子交给小秦氏,“拿着吧,出去过还是要有些银子傍身的。”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小秦氏,白芷终于有空打量起兴安堂的装修,除了一个大大的药橱和一张小小的桌案,几把椅子,剩下的就只剩一张穴位图了,十分简单朴素。
难怪前来看病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
于是白芷更加好奇,赵美然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看样子还和外祖十分熟稔的模样。
似是知道她的疑惑,赵美然率先开口,“我是来找顾医师配药的。”
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白芷。
“您当初送给我们的那瓶去除斑痕的舒痕胶,母亲用后效果十分显著,可再如何节省使用,也很快就见了底,担心用完之后没得用,也不好再麻烦您,就取出一点让我到各大药堂询问是否能调配出这种药膏,可是问了许久都没有药堂能调配出来,后来得知这里新开了一家药堂,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结果顾医师调配出来的药膏虽然没有达到百分百的效果,倒也成效不错,所以……”
当初她还为能找到这样一位医术高超的医师感到高兴呢,原来是县主的外祖父,难怪这样厉害。
白芷打开瓷瓶,凑在鼻尖下闻了闻,确实味道和自己调配的很像,但比自己的少了一分甜腻,却增添了一道馥郁的百合香气,也是十分好闻。
她用手指蘸取一点膏体,轻轻涂抹在自己的手背上,细腻感十分不错,吸收效果也很强,但效果和自己的舒痕胶相比,还是差了一小段距离。
见白芷没有说话,赵美然心中有点慌,毕竟拿着人家的研究成果四处破解,是她们不对,不过她也只是想着拿来自己用,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县主,对不起,我们也只是想着您最近比较忙,不想用这点小事打扰……”
白芷摆摆手,“无妨,确实是本县主考虑不周。”
赵美然悄然松了一口气,县主没有怪罪自己真是太好了。
“这是外祖调配出来的吗?”
白芷看向顾菘蓝,却发现对方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开始接诊,便收回目光。
总感觉外祖不是能调得出这般香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