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和顾詹的走入,让所有人皆是一惊,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们当然不是因为顾詹的到了而疑惑,全都在关注顾詹身前所站的一袭青衫。
“抱歉了城尉大人,不好意思诸位,府中有事,来晚一步!”
顾詹向众人一抱拳,而后转身恭恭敬敬地对王泽说道:“姑爷,请坐!”
王泽迈步刚要走向座位,顾詹又快步冲上前去,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椅子,这才让王泽落座。
姑爷?
众人相顾,眼中皆是骇然之色。
左手第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位年纪看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姑娘,身穿一件淡蓝色长裙,瞪起一双大大的眼睛,惊喜喊道:“他腰间挂着艺蓉姐姐的荷包哎!果然是艺蓉姐姐将荷包送人了,当年我还问过艺蓉姐姐,荷包怎么不见了,艺蓉姐姐就是不告诉我,原来真是送给了她的情郎!”
姑娘的对面,右手第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位锦袍男子。
他轻笑了几声,说道:“春薇姑娘,你年纪还小,容易被人蒙蔽,一个荷包而已,并不能证明他就是你艺蓉姐姐的情郎,也许只是有人冒名顶替,利用了顾詹的一片忠心,跑过来欺世盗名罢了!”
突然,他站身而起,怒视王泽,厉声大喝:“说!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我烟柳城招摇撞骗!”
王泽坦然端坐,脸上毫无波澜。
顾詹从王泽身后上前一步,大声驳斥,“林伯维,我柳家姑爷,岂容你来质疑!”
王泽一听这个名字,心中了然,姓林,定然是林家的主事人,莫非是林川的父亲?
林伯维冷笑一声,道:“顾詹,不是我质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会质疑,林艺蓉死了十年,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姑爷来!”
顾詹道:“我家小姐选姑爷,是我家小姐自己的事,与你林伯维有什么关系!”
林伯维却哈哈大笑起来,“你家小姐选姑爷当然与我没关系,可是你现在却将他领到了议事堂,坐在了议事人的位置上,这就与我们大家都有关系了,烟柳城怎能容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掺和议事?”
“是呀!”城尉大人也开口说道:“顾詹,你如何能确定他与柳艺容的关系,毕竟林艺蓉已经逝去十年之久,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大家有所怀疑也很正常。”
顾詹道:“城尉大人,我家姑爷带着我家小姐的荷包而来,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吗?诸位想必都清楚,在我烟柳城,将贴身荷包送人,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左手第一个位置上的姑娘喊道:“意味着他们已经私定终身!”
“春薇姑娘,话是如此,但也有可能,他这个荷包只是捡来、抢来或者偷来的,并不一定就是艺蓉小姐送给他的。”
又有一人出质疑之声,他紧邻姑娘而坐,一身浅色绣纹锦袍,看模样不过三十来岁,但眼神中却饱含着岁月的积淀,显然是一位前辈。
名叫春薇的姑娘,一双大大的眼睛转了一下,说道:“林家族长,这是不可能的,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女儿李,或者问问林夫人,她们怎么可能将自己心爱的荷包弄丢?再说了,我当初问过艺蓉姐姐,荷包怎么不见了,她一副娇羞之态,就是不告诉我,显然不是被抢或者丢了,明明就是送给男人的样子,只不过,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见到这个男人。”
她将目光投向王泽,仔细打量起来,眼中全是喜悦和惊奇之色。
王泽却看向了姑娘身旁的男子,原来他就是李的父亲。
“诸位!”
这时,顾詹大声说道:“我柳家的姑爷,只需柳家认定即可,无需你们多言,今天我只是告诉各位,以后我柳家的姑爷,便是柳家新一任家主!”
“荒唐!”林伯维拍案而起,高声吼道:“什么叫你柳家认定?你柳家已经没人了,你一个家奴,没有资格认定!”
顾詹冷笑几声,盯着林伯维道:“怎么?你林家是不想让出占据我柳家的寒晶阁修炼位,才这般焦急不安吗?他是不是我柳家的姑爷,我一个老奴的确没有资格认证,可是我家小姐与我家姑爷多年的寄风传讯手书都在,这总能认定了吧!”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叠信件,足有十几封。
“不过,你林伯维没有资格看!”顾詹走上前去,先将几封信件递到一个中年男子手中,说:“乔家老爷,你和我柳家曾为亲家,自是识得我家小姐的字迹,请过目!”
然后又走到城尉大人近前,将几封信件呈上,“请城尉大人过目,您也应该识得我家小姐的字迹!”
两人翻看着手上的信件,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不错,这的确是柳艺容的字迹!”乔家老爷看过之后缓缓说道。
“从信件内容来看,此人确实已与柳艺容私定了终身,鉴于柳家再无其他人,暂且可认定此人作为柳家姑爷,有资格参与议事!”
城尉大人也开口做出了判定。
王泽端坐在椅子上,脸上虽波澜不惊,内心却惊疑万分。
居然还有寄风传讯的信件,而且还真是柳艺容的字迹?
“王青山……是吧?”城尉大人看着信件,念出了王泽的名字,然后问:“你作为柳家姑爷,新一任柳家主事人,有什么议事请求,现在就可以提出来,大家共同商议。”
王泽心中更加惊讶,进入议事堂,从来没有人提过他的这个化名,城尉居然从信件上念了出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他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从容镇定之色,缓缓起身,冲着众人一抱拳,开口道:“诸位久仰了,我初来乍到,也没什么议事请求,只有一点,谁占据了我柳家的寒晶阁修炼位,三天之内请让出来,三天后,我要用!这不是什么议事请求,是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