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明知涂白苹在说假话,又无法拆穿,瞬间来了脾气,夹枪带棒道:“好一张利嘴!这样的人我们孝康公府是看不上!不知到时候祸害的是哪家的儿郎?”
齐颜话一落,周围唏嘘声此起彼伏,关于涂白苹以往的一些流言再次被大家想起,一个个看向涂白苹的眼神多了些鄙夷。
“如意郡主想知道我看中谁家儿郎了吗?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涂白苹朝齐颜勾勾手,语气充满玩味。
齐颜有种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女子毫无羞耻之心,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同自己讨论这些体己事,满腔怒气挫了一半。
“没羞没燥!有违女德!”齐颜白了涂白苹一眼,回到自己座位。
大家往涂白苹这个方向瞄,哪怕其身后的侍女闻言脸色都难看至极,可当事人却像没事人一样。一个个都在心底感慨永嘉县主是个厉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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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白苹只把这些视线的主人当成是木头桩,落落大方任凭打量。
随后,宴席起,大家忙着欣赏戏曲,无人再往涂白苹这边瞧。
涂白苹不喜听戏,只觉得闹哄哄的,和墩儿说自己出去透透气便去了后花园。
相府的后花园一大片梅林傲然盛开,花香彻骨。
涂白苹驻足观赏,只见雪花飞舞,落于枝头,半红半白,颜色煞是好看。
忽的现远处那几株开得更盛,于是在树间穿行,莲步陡至。
往梅林里走去,突然有细碎的声音传来,涂白苹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稍远处的空地上,正架着火炉,四人围炉煮酒呢。
涂白苹透过梅树的花枝,看清那四人正是季幸、贾岛、范稀文,还有一人背对着自己,涂白苹未能通过身影识出。
涂白苹正要转身离开,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涂白苹又止了动作。
范稀文一抬头就看到梅林当中的女子,嘴角一勾。
“齐甯,你妹刚刚又为你打抱不平来着,要不是我娘年纪大了,要不然我也想要个妹妹。”
齐甯知道自己妹妹的个性,一听忙问道:“颜儿干了什么事?”
“你妹当着众多女眷面对圣上刚封的永嘉县主难,说你们孝康公府看不上人家,还说人家有违女德。”
齐甯面上有些难堪,虽说之前涂家是想把女儿嫁到自己家,可这事早已不做数了,阿颜竟在别人府邸提起此事,对女子来说这是多大的折辱啊。
季幸插话道:“怎么?齐兄同永嘉县主是……?”
“你还不知道啊?之前涂府想着通过嫁女儿攀高枝到处物色郎君,齐甯正是人家选中的如意郎君呢。”范稀文道。
齐甯不太想谈这些,囫囵道:“论起如意郎君,整个京都谁敢同贾兄相比?我可听说好多大人都想要贾兄做乘龙快婿呢!”
贾岛道:“别,人家涂府可没瞧中我。”
“涂府没瞧上没关系,只有永嘉县主瞧上了便成,反正现在涂府和永嘉县主一拍两散了,各管各的事。”范稀文揶揄道。
季幸目光在范稀文和贾岛身上逡巡,心想难不成涂二小姐和贾岛私底下有什么。
贾岛猜想范稀文应该是知道白苹即是涂白苹,故意这般说,又见季幸猜疑的目光,不想暴露自己与涂白苹的私交,于是道:
“其实齐兄阿妹也没说错,永嘉县主在女德上是有亏损,京都那些传言总不是空穴来风吧,娶妻当娶贤,我贾岛对永嘉县主敬而远之。”
齐甯把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赶紧替齐颜解释道:
“舍妹年纪尚小,乱口胡说,永嘉县主在涂府的日子不好过,厉害些也不为过,无关乎女德。”
“未出阁的女子能搅得家犬不宁,足以见其心思之深,此等女子若……”
“说这些干什么!喝酒!”贾岛的话被季幸打断。
“喝喝喝!”
范稀文再抬头时,梅林中已无那一抹白,眼底不经意浮现一丝冷笑。
涂白苹回到坐席,只觉得心有些冷,一个手染鲜血的阴私小人竟看不上自己,涂白苹扪心自问,自己非善人,但绝不玩弄是非。
涂白苹猛得端起桌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竖子不同与谋!
墩儿想阻止已来不及,眼见着自家小姐端起酒杯喝完,心里隐隐担心。
“小姐,您还好吗?”
“无碍,你去同季小姐说一声,我们先告辞了。”
墩儿以为涂白苹是被席上那些碎嘴子气到了,赶紧去寻季幼安。
过了一会儿,季幼安赶来。
“白苹,你能不能晚一点走啊?我哥新得了一柄古瑟,想等宴会结束,邀你和贾公子试试音呢。”
涂白苹一想起贾岛表面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只觉得恶心至极。
“抱歉,府里还有事,这次作罢吧。”涂白苹道。
季幼安也不强求,涂白苹告辞,离开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