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苹才现不知何时季幼安改了对贾岛的称呼,在心里想,贾岛这登徒子不耍无赖的时候是蛮讨姑娘喜欢的。
贾岛见有人一直沉默,故意道:“听说涂二小姐在音律上也有造诣,不若借此机会让我等听上一听?”
季幸早就有这个念头了,来的路上就想着等会怎么提比较得体,见贾岛先于自己提出来,赶紧附和道:
“涂二小姐这地是福天宝地,在这听乐,只觉飘然入仙呐,不若请涂二小姐也操上一曲?”
季幼安没有出声,眼神却是看向涂白苹这边。
“我家小姐今日这样不便鼓瑟。”烟儿出声道。
“也是呢,白苹不能吹风,改日再约个时间吧。”季幼安道。
季幸有些失望地垮了脸。
“真正懂乐的,凭耳与手足以操曲,涂二小姐认可这一点吗?”贾岛悠悠地问。
涂白苹刚对贾岛起得那一点好印象瞬间消失,这人依旧是个无赖!
涂白苹收敛情绪,讪讪地笑道:“既然大家兴致高,那白苹献丑操弄一曲,权当误人误己。”
“好!”季幸第一个叫好。
季幼安也隐隐期待,那日听涂白苹谈瑟,便知她是高手,却不知水准如何,现在有机会听,自然是要好好听。
贾岛起身让座,涂白苹却没动,烟儿将古瑟搬到涂白苹面前的小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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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吐完一口气,涂白苹抬手,操弦骤作,宫声大音,羽声则细,忽然变之,急者凄然以促,缓者舒然以和,时而崩崖裂石,时而高山出泉,又如风雨夜至。
在场的每个人都凝神静气屏住呼吸,沉醉在这完美的音乐中,曲罢,久久不能出。
这一次,三个人都忍不住鼓起掌声。
“涂二小姐也是一等一的鼓瑟高手啊,听之以耳,应之以手,完全无需眼目,可为大师!”季幸夸赞道。
“白苹,你今日当真让我开眼了,在你面前我愧不敢当这京都才女的名号。”季幼安道。
贾岛眼底有着惊艳,自己的乐,重在抚慰心灵,涂白苹的乐,重在挑弄人心,让人随着她的乐上下起伏或悲或喜。
季幸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趟真是太值了,过了会,季幸问道:“涂二小姐,在下也颇好这园林之胜,今日见这园内处处巧思很是心动,可否领着我们几个游览一番?”
季幼安斜睨了一眼自己哥哥,这人臭毛病又犯了。
季幸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忘了今日涂二小姐身体不便了。”
“烟儿,带着季公子去转转。”涂白苹道。
烟儿领命。
季幸迫不及待地起了身,季幼安怕季幸忘了礼节,也跟着起身。
“白苹,我也去领略一番。”季幼安道。
烟儿领着季家兄妹走了。
剩下贾岛和涂白苹两个人留在原处默默无语。
贾岛总觉得今日涂白苹有点怪异,似乎收敛了很多,尤其是和上一次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一想起上次的事,贾岛隐隐有些生气,自己第一次被一个女的强·压在身下居然是被一个醉猪。
“咳咳咳。”
贾岛咳嗽。
“咳咳咳。”
贾岛咳嗽。
“贾公子若是嗓子不舒服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涂白苹没好气道。
提起大夫,贾岛又想起吴太医来,这才记起自己今日来秋水别苑的目的。若当真只是脸上起红疹,吴太医为何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