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苹正在屋里小憩。
一小厮探头探脑,涂白苹定睛一看,似乎是父亲身边的人。
“贼头贼脑作甚?进来!”
那小厮年纪尚小,只是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显得很是灵泛。
“见过二小姐,小的是老爷跟前跑腿的涂崖。”
“家生子?”涂白苹问,在府里姓涂的除了主子就是家生子。
“是,我爹是府里的管家,我娘是封夫人手下的,我去年刚在老爷那干差。”涂崖说得详细。
涂白苹对涂崖不怎么熟,但是对他爹娘还是很熟悉,他爹涂樊是府里的老人,他娘是封氏的陪嫁丫鬟,在下人里,这一家子也是有些地位。
涂白苹心思一动,对涂崖和颜悦色道:“父亲差你来可是有事?”
“老爷让小的请您去书房一趟。”涂崖回。
涂白苹不知道自己这位老父亲怎么突然想起自己来了,去书房,就是说明是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的事。
“老爷可说是什么事?”涂白苹问。
“老爷没说”,那小厮似乎故意讨好,又加了一句,“只不过老爷让我来找二小姐不要被夫人现。”
涂白苹目光落在涂崖身上,心想这是个聪明人。
“这支紫毫赏你了。”
涂崖没有推脱,大大方方接下,“谢二小姐赏。”
涂白苹早就听说管家涂樊曾是伯父的伴读,写得一手好字,不知这手好字有没有传给儿子,见涂崖忍不住的高兴,猜想涂樊可能没少教儿子写字。
涂白苹随涂崖去到涂骕书房。
涂骕挥挥手,“涂崖,去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涂崖将门关上。
涂白苹没有说话,等着父亲主动开口。
涂骕打量着涂白苹,自己这个女儿越来越沉得住气了,性子也越来越像崔家人。
过了良久,涂骕开口问道:“近来在秋水别苑住得可算好?”
“劳父亲挂念,诸事顺遂。”涂白苹回。
“听闻你前不久整过一次风气,惩治了奴仆。”
涂白苹心下一诧,看来父亲时刻在关注秋水别苑的动静,面上不露声色。
“出卖主子的刁奴早就该整一整了。”
涂骕语重心长道:“苹丫头你性子像你舅父,刚硬非常,虽说主子惩治刁奴不算什么稀奇事,可闹出人命,终是名声不好听。”
涂白苹只听进了前半句,不知父亲为何突然提起舅父,舅父崔醉幼时见过几次,每每来秋水别苑总是高高的把自己举过头顶,逗自己开心,后再也没再秋水别苑见过舅父了,再后来关于舅父的消息即是满门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