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没想到是闹了个乌龙,瞥了一眼王氏。
涂骕脑子里只有一个信息,崔氏旁支在联系涂白苹,万万不可让涂白苹继续接触崔氏!
“既然是乌龙,那么此事就翻篇吧。”王氏打着哈哈。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才好!”封氏也在一旁帮衬着。
涂灵均皱了皱眉,觉得母亲太过于和稀泥了。自己算是听明白事了,明明是涂白菱泼脏水,败坏二丫头名声,还惹得叔父对二丫头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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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灵均想为涂白苹鸣不平,被封氏死死按住。
“是啊,一家人!我自然不和姐姐计较。”涂白苹笑得很甜,姐姐两个字叫得也很甜。
涂灵均一愣,没想到二丫头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孩子,识大体。”涂骕露出老父亲般宽心的笑容。
这时,王氏突然提起一事来,“老爷,还有一个要紧事,老太君这病……”
涂骕接过话说:“苹丫头,南边来的巫医说需要你的眼泪作为药引子给老太君配药,然后亲手侍奉汤药老太君病才会好,咱既是一家人,老太君是祖母,这事你得出力。”
涂骧不信巫医,也不信牛鬼神蛇,“二弟,这是不是太荒谬了些,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药方?”
“大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太君的病都看二丫头的了。”王氏道。
涂白苹心里冷笑,这话说的,似乎救不好老太君算是自己的过错一般。
“婶娘,二妹妹也不是神仙,治病还是得靠大夫。”涂灵均想起涂白苹幼时失明的事似乎就是与哭多了有关,又觉得婶娘话里有话,于是出口帮涂白苹解释道。
“灵均这话说的在理,可是现在老太君这个样子,只怕……”王氏说着说着声音竟哽咽起来。
涂骕是出了名的孝顺,见王氏提起母亲的病情,更是忧心忡忡,看向涂骧,“大哥,父亲去世得早,若是没有母亲,我们兄弟二人会吃更多苦头,现在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不能放弃啊!”
老太君知道大儿子会袭爵,一直有些偏心小儿子,对涂骕自幼爱护一些,涂骕也很体贴老母亲,哪怕别人说他“愚孝”,也要将巫医的方子试一试。
“不就是一滴泪和亲手侍奉汤药吗?我是老太君的孙女,自当出力。”涂白苹仰起脸,一脸凛然。
王氏母女很是惊讶,涂白苹明明不能哭,一哭很有可能会失明,而且涂白苹与老太君不甚亲厚,上次被老太君打了一顿,母女俩以为涂白苹会怀恨在心绝不答应,母女俩还想借此难呢。
霍启在刚刚的对话里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现在听到涂白苹这番表态,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好孩子,不愧是为父的好女儿。”涂骕激动地道。
涂白苹突然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道:“父亲也知道因母亲去世,我哭得太多,后大夫就不让我哭了,这一时半会儿也哭不出来,我需要酝酿酝酿情绪。”
涂骕道:“自然如此,不急于一时。”
“就怕祖母等不了,才说了一会子话就疲得很,这是气血亏损之极的征兆。”涂白苹担心地说。
“哎,谁说不是呢,看了几个大夫都是说你祖母气血虚空,随时都有可能会驾鹤西去。”涂骕见母亲睡着,也就当着她的面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涂白苹眸光一亮,提议道:“父亲,我有一计,不如把母亲之前所住的房间恢复原样,若是让我看到母亲原来的居所,肯定感怀不已,说不定就哭出来了。”
涂白菱一听,身体紧绷,原来是想借机收回她母亲的房间,立马给王氏打眼色。
“二弟,这个法子可以,都说触景生情。”涂骧开口道。
涂骕本有些犹豫,毕竟那屋子现在是大女儿在住,见大哥都认可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氏脑子飞快旋转,“大哥有所不知,那屋子现在是菱儿在住,物件陈设变了很多,复原起来有些费时间。”
涂白菱赶紧附和,“是呀,那屋子现在是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变动得还挺多,之前的陈设布局是什么样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涂白苹嫣然一笑,“没关系,不碍事,母亲房内的陈设布局我皆记在脑海里,只要东西还在就没问题。”
那间屋子是崔氏一手布置的,很多古玩古件和绝版书画,涂白菱还没霸占那屋子之前,王氏就经常偷拿一些占为己有,现在听涂白苹话里藏话,脸色诧异。
“夫人不会真的把我母亲的东西私藏或是变卖了吧?”涂白苹假装吃惊地问。
大家纷纷看向王氏,王氏咬紧牙关,眉头高高扬起,“怎么可能,都放在阁楼的夹层里呢。”
“那这事就这样敲定,菱丫头抓紧时间搬出来,弟妹赶紧把苹丫头母亲房内陈设布置恢复原样,今晚就让苹丫头住进去,二弟赶紧派人去把那巫医寻来。”涂骧还要公务要处理,总结完后匆匆离去。
大家也各自散去。
涂灵均本来打算留下来,被封氏叫走,说是有事要商量。
王氏离开时有些匆忙,脚步凌乱。涂白菱因身旁有人,不便对涂白苹口出恶言,一肚子气憋在心里。
霍启离开前用余光扫了一眼涂白苹,果然在涂白苹脸上看到了诡诈,霍启嘴角一勾,苹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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