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不屑道:“那粗浅的用毒功夫,也只能骗骗你们了。”
左子穆有求于人,声音便也软了下来,他问:“姑娘可是知道些什么?”
钟灵说:“是呀,我来的时候听到神农帮说要灭了你们无量剑,我这才赶来看热闹的。”
左子穆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而且一时之间也不能判断这丫头是不是神农帮派来的,再者,他想了想问道:“小丫头,你在这里可别说什么大话,我问你,你是不是神农帮的?你身边的那个人去哪了?”
因为看不透,所以他对容瑾之颇为忌惮。
钟灵听了,眼神又暗下去几分,她说:“我们不过萍水相逢而已,你问我我问谁去?”
左子穆明显不相信,尤其是现在的这个关口,他听这个小姑娘一口地道的云南方言,更是坚信她是神农帮派来的。
段誉问她,“灵儿是神农帮的么?”
钟灵摇头,“我才不是,要是我娘亲知道你们说我是神农帮的,非要气死不可。”
此时的龚光杰已经全然没有了生气,东西剑宗急的团团转,钟灵这时候觉得无趣了,便问段誉道:“这热闹一点也不好看,我要回去了,你呢?”
段誉便道:“我也要回去了,白挨了几个耳刮子,现在脸都是肿的。”
钟灵看他的脸,那红肿还未消除,便道:“打你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心里舒坦了吧。”
段誉连忙摆手,“不可不可,我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而他……却没命了。”
钟灵不知道他伤心个什么,拍拍身上的瓜子皮,挽住段誉的右臂,说道:“我们走罢!”
段誉刚说了一个“好”字,钟灵已经带着他来到了地上。
左子穆见他们两人下来,脸色一凝,说道:“姑娘现在出去恐怕不妥当吧。”
钟灵瞪他一眼,“我早说了和神农帮没有关系了,你若是不信,那便算了,反正我也用不着给你说。”
说着便挽着段誉往门外走。这时候左子穆朝大厅中的几个弟子递了个眼神,几人迅速的将大厅门堵了个严实。
——
容瑾之解决了自己的“急事”之后,一身轻的回到了大厅,只是听的外面乱糟糟的,他忽然觉得不妙,连忙纵身上了房顶,掀开先前揭开的那块砖,往里一看,果然不见了那个小丫头。
若是以前的容瑾之他当然会一走了之,这里是剑湖宫自然有路通向山下,可是现在的他还欠着钟灵一顿饭的恩情,他素来不欠人恩情。
他便蹲在剑湖宫外头的一棵大树上,左子穆在这里派守了很多人,他听了片刻也大约明白了些,大概就是钟灵那个丫头又把小白放出来作威作福了,顺便还咬了左子穆一口。
容瑾之便有些同情起那人来,小丫头的那个小貂吃了多少毒蛇,各种毒掺杂在一起,那就是无药可救的。
他心想钟灵倒是无形中帮了神农帮一个大忙,这时候忽听地下一名弟子说道,“那下山的路已经被神农帮的断了,如今掌门人也中了毒,莫非天要亡我剑宗?”
底下人便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容瑾之心想钟灵这个丫头虽说性子单纯的很,但是那一身的轻功倒也厉害,既然已经走出了剑湖宫,那么回家便无妨了。
他便放了心,打算沿着大路回去,方要下去,便听有人说道:“那丫头和姓段的小子是打正门走的,若是正面遇到神农帮,那可糟糟啦。”
有人接口道:“怎么,看她貌美便起了怜心?我看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容瑾之便又改变了主意,带着那么个傻不愣登的小子,小丫头说不定要吃些苦头的。
他这话说的没错,钟灵和段誉出了剑湖宫,本要离去,哪想段誉说要去神农帮理论一番,她劝了一路可是根本没有作用,段誉冷着脸说道:“这趟我是必须要去的,凶殴斗杀是有违国法的,这是大理,便要受大理国国法的约束。”
钟灵瞠目结舌,气的直跺脚,“江湖事江湖了,和朝廷官府有什么关系,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糊涂。”
段誉便抱拳道:“在下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但是这趟我段誉是一定要去的,姑娘便先回去吧,若是迟了,这山里头可不安全。”
说着便是要独自一人走了。
钟灵站在原地咬着嘴唇,说不准是气的还是无奈,转头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容大哥的身影,便小跑了几步跟上了段誉。
容瑾之追到神农帮守着的山坳的时候才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听了事情的原委更是哭笑不得,他就不明白了,钟灵好歹也是武林人家出身,怎么就跟段誉那小子乱来,去神农帮理论?要说出去了,那便是天大的笑话。
只是还有更糟糕的。
眼下,他蹲在树上看段誉那个小子手里拿着翠绿色的绣花鞋子失魂落魄的跑了出来。
想都不用想,这个结果算是最轻的,两人还能活命大约是钟灵那丫头的手段吧。
神农帮在山坳里头随意支起了篷布屋子,神农帮帮主司空玄便在囚禁钟灵的房子里,他被那白貂咬到了脖子,此刻神智已经有些恍惚了。
司空玄恶狠狠的问道:“你这个丫头定是骗我的!!”
钟灵现在被绑在角落里,她心中害怕的很,忙说道:“我没有骗你,没有!!等段大哥回来之后你就有解药了。”
司空玄心道自己姑且再等个两三日,若是这个小丫头骗了他,那他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钟灵缩在角落里心里委屈的不行,心道是容瑾之也不来救她,好歹她也叫了那么多声的大哥,心里有气,便想着日后见了他定要让他吃些苦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