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昭月站起身:“桃溪,让秦一做些糕点,我要去碎荷宫一趟。”
她见赫权不动:“你,随本小主一起去。”
赫权眉眼轻笑:“好。”
碎荷宫中。
令妃懒懒倚在美人榻上:“兰嫔在做什么呢。”
婢女流西道:“陛下将她的小厨子赏给了昭常在,听说一早起来早膳都没用,坐在房里写字呢。”
令妃嗤笑一声:“日日写那破字帖,写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貌寻常又没什么才艺,难怪不讨陛下喜欢。”
“胆子也没有,真是个草包,看着都让本宫心烦。”
“娘娘,那您便别看了,气坏了自己身子怎么办,方才齐嫔请您过去呢,说是有好东西请娘娘评鉴。”
“哼,什么东西那么宝贝,罢了,等下雨小些了本宫再去。”
——
兰嫔甚少得宠,哪怕封了嫔位,还一直住在令妃的碎荷宫中住着。
宫门口有婢女守着,对昭月行礼:“劳常在等等,奴才去通禀一声兰嫔小主。”
碎荷宫,顾名思义种着许多荷花,今日又下了小雨,打在院前的荷花水缸里,倒是别样的景致。
站在院中,赫权为她打着伞,见昭月眼里兴趣盎然,眼见伸出手去触摸莲叶,立即握住她的手腕:“小主。”
昭月忽然被他握住,眼眸看向他,却见他眼眸暗沉,桃溪连忙出声:“小主,您对这些根茎过敏。”
“是吗。”昭月将手抽回来,她怎么不知道。
那婢女走来:“小主请。”
昭月带着桃溪进去,看着雅致但明显不够精致气派的偏殿,心中叹了口气,她往里走了几步,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还未寻到源头,兰嫔走出来,神色有些慌张:“妹妹怎么来了,外面还下着雨,昨日落了水,也不顾惜身子。”
她穿着桂子绿刻丝平素娟长裙,髻上钗云叠鬓,成色却都有些过时了,唯有一根碧蓝镂花捻珠对簪还算亮眼。
看来,她过得也不算如意,昭月心头隐隐叹了口气。
“妹妹快坐,翠云,去烹茶。”
昭月并未坐下,对着兰嫔行礼:“妹妹来给兰嫔姐姐赔礼。”
“妹妹这是做什么。“兰嫔似乎吓到了,连忙伸手将她扶起来:“你我同为姐妹,何故同我行如此大礼。”
“姐姐是嫔,我是常在,姐姐怎么受不起?”
兰嫔这才止住了动作,似乎触及了伤心,眉间有些怅然:“不过是些虚架子。”
她看向昭月:“好了,你坐吧,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如果是为了秦一,那妹妹放心,姐姐没那么小心眼。”
昭月鲜少在后宫走动,她今日才知道,这位胆小的兰嫔,竟是少有的直性子。
她见昭月一直看着她,有些羞涩道:“妹妹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昭月以往只知姐姐少言温和,不想性子倒是同我很像,率真的可爱。”
兰嫔露出笑:“我父亲是武将,如今陛下重文官,所以……也罢,不说这些了,妹妹见笑了,很少有宫嫔来找我说话,今日是太高兴了。”
昭月看着她的脸颊,只觉得她笑的过于用力,比平日多话,也显得更加不寻常,倒似欲盖弥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