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箭飞快的从眼前而过,撞到他快要射到靶心的箭上,摩擦出耀眼的火花,两支箭相交着落在靶心。
他冷静的瞥了身后的男子一眼,阳光洒在宁煜晟的墨上,他身子随着马的奔跑起伏着,春风吹着他的脸庞,他笑得张扬,语气却异常冷淡:“王兄,真是不好意思。”
宁煜琰冷着脸,继续向下一个箭牌射去。
席上的众人目瞪口呆,都在惊呼两人不分上下的骑射,苏楚儿也全神贯注的看着,时不时回头和碧桃讨论一下。
丝毫没有注意到柳相邦的目光。
柳相邦今日见到她,为何宁煜琰会难以把持,真是红颜祸水,妖孽啊!妖孽!
一时之间,两人不分伯仲,到最后一个箭牌时,宁煜晟先制人,射出一箭,不偏不倚的射在靶心周围的红线上。
他停住马,微叹一气,咬了咬牙,只差一点。
宁煜琰稳稳的举起弓,手臂并没有因马的奔驰而摇动,他瞄准靶心,手指一松,正中靶心!
席上的各位大臣按捺不住的鼓起掌来,纷纷叫好。
下了马,宁煜晟哈哈大笑着:“王兄还如当年一样,臣弟甘拜下风!”
回到位置上,苏楚儿不由得紧盯着他,然后吐出一句话:“王上真是好威风。”
这句话是自内心的,云朝重文,武将少之甚少,苏楚儿从小也没见过如他这般骑射精艺的人。
宁煜琰浮起一丝笑意,他的骑射是先祖父自教的,先祖父的骑射是数一数二的好。
宁煜晟一口饮下杯中美酒,他擦了擦嘴角:“臣弟还是比不过王兄,只差一步,臣弟就赢了。”
说这话时,他有些意味深长。
一步,就只差一步,当年也是,此刻也是。
“晋王的骑射是先王亲自教导,深得先王真传,孤只是侥幸罢了。”他淡淡的说着,心里却不是滋味。
若不是祖父怜爱,私下亲自教授他这些东西,如今别说坐王位了,只怕是个六艺不通的混子。
“哈哈哈哈,王兄谦虚了。”宁煜晟仰天长笑。
他手里摇晃着酒杯,又看向宁煜琰,抬头仔细看了看他腰间的荷包:“本王记得王兄素来不喜佩戴荷包这些小玩意,如今怎么会想着戴着玩意。”
宁煜琰低头看了看腰间挂着的荷包,又看了眼身边的人儿。
“这荷包是王后为孤亲手所做,孤怎舍得辜负王后这番好意。”
“王上和王后娘娘伉俪情深,真是让臣等羡慕啊。”一位大臣说道。
众人也跟着连连点头附和。
“是啊,臣还听闻王上亲自为王后娘娘种了一片梅林。”
“王上对王后娘娘真是情深似海。”
……
听着众人的夸赞,他将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深情的与她对视一眼。
宁煜晟脸上浮过一丝冷意,随即又张扬的笑起来:“王兄与王嫂琴瑟和鸣,真是让人羡慕,来臣弟敬你们一杯。”
“多谢晋王的好意了,不过王后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这杯酒孤替她喝了。”说罢,宁煜琰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哈哈哈哈,好!”
宁煜晟也将杯中美酒饮下,看着宁煜琰那难得深情的模样,百般不得其解。
他了解宁煜琰,绝不是轻易把感情吐露出来之人,当年对那个女人都是隐忍的爱着,如今对苏楚儿倒是不一样。
众人又细细的欣赏着台下的比赛。
苏楚儿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脑袋昏沉,打算去走走,她低头跟宁煜琰说了一句,便带着碧桃走了。
苏楚儿手执团扇,轻轻摇动着,沿一条弯曲的小径而行,渐渐步入林荫深处,古木森森,绿树成荫。
苏楚儿闭上眼睛,深吸着新鲜的空气,笔直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身后的碧桃看着四周,现五彩斑斓的蝴蝶,开心的叫道:“娘娘您看,蝴蝶!”
苏楚儿睁开双眼,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