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竹节太寻常不过,山上随处可见,怎么看都与救命扯不上关系。不过元同相信师父,师父说能救命,它就能。
此时正是危机时刻,无奈双手被捆着,元同只能另辟蹊径,想法让山匪劈开竹节,小命或可得保。
“决不能直言让他们劈开竹节,如此便会弄巧成拙。”元同思量片刻,淡然说道:“这是我在山上随意砍的,带在身上留作纪念。”
“噢—”寨主摇摇头,放下竹节。元同的话,他信以为真,因为他确实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贺六侧过身,低声道:“大哥,你想想,若是普通物件,他怎会藏得那么紧。他定藏着什么秘密。”
元同听闻,噗嗤一笑,“这位仁兄,你想多了,那就是山上长的竹子。”
听元同这么一说,贺六倒是来了劲,“哼,你勿要诓我。到底是什么秘密,我劈开它,一看便知。”
贺六找来快刀,把竹节立在石台上,举刀奋力砍下。奇迹出现,只见石台上火花四射,而那竹节却纹丝未动。
“你个玩笔杆的,非要舞刀弄枪!自己瞧瞧吧,你砍到石台上了。”说着,布三夺过钢刀,气运单臂,准备劈下。
元同死死盯着竹节,前胸砰砰跳着,整个茅屋内,最期待奇迹的就是他,那些人不过是出于好奇,而他是想保命。
“哥,你等等!”布四一把抓住布三的手腕,“大哥,不能砍。”
寨主一愣,“为何?”
“大哥,我觉得这厮在耍诈。如果那个木牌是法器,这几物件便是开启法器的咒语。这厮在一边故弄玄虚,定是想让我们上当。”
“嗯!布四说的在理,我也觉得事有蹊跷。”
元同轻蔑一笑,“滑稽!咒语在我心里,怎会在几个物件上?”
“嘿嘿,你诓不到我。既然是不起眼的东西,烧了便是。”说着,布四拾起竹节,一抬手,扔到旁边的火盆中。
“不可—不可—不可—”元同盯着火盆哀嚎着,声音越来越低,就像他看到自己的灵魂在烈火中燃烧,气息正一点点弱去。
布四得意地看着众人,不免炫耀一番,“如何,兄弟们,我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有鬼。”
他走到元同身前,扯起元同的衣襟,恶狠狠道:“小贼,我就是你口中的恶人。怎么样,念咒语吧,用法器杀死我。”
哪有什么咒语,元同此刻能念的,或许只有“大悲咒”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命。
元同无言以对,此刻除了一双愤怒的双眼,他唯一的利器便是那口白牙,他恨不得伸脖过去,一口咬死这万恶的瘦猴。
瘦猴倒也没那么万恶,他放开元同,转头对寨主说:“大哥,这厮是斥候无疑,该怎么处置他,大哥你定夺。”
旁边的贺六一本正经说道:“大哥,此人若是斥候,则绝不能留,否则我山寨定会遭殃。这些年来,我们不抢村寨,不杀商贾,官府倒也容得下我们。
如果官府此番真派来细作,说明它已不想再容忍,不日必将攻我山寨。小弟以为,把他杀了,免得他回去报信。”
一个待验证的法器,一副正直的面容,寨主一会低头,一会又抬头,目光不停在木牌和元同间切换,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贺六看着一众人,轻声吼道:“大哥,为山寨计,不能姑息啊!”
“罢了,罢了!那就对不起你了。你可听清楚了,不是我要杀你,是天要杀你。”
寨主看着元同,脸上还带着几分怜惜,“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吧!”
几个喽啰过来,架住元同往外拉。
元同一边挣扎,一边喊叫,“你们这群山匪,如此不开窍。也不想想,官府派出斥候,只会派一人前来吗?若我是斥候,其他人早已回去报信了。砍了我,官府照样会来剿灭你们。
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你们与屠杀百姓的官军有何分别?如此为非作歹,丧尽天良,他日必受上天惩罚。”
“哎呀!还敢咒我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喽啰们义愤填膺,抡起拳头一顿捶打,把元同打个半死,然后合力将他拎出茅屋,绑到树上。
示弱无效,装神弄鬼无果,激将法也无济于事,元同自恃学富五车,碰见一群不讲理、不要命的山匪,他该如何解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