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我觉得眼睛痛,后脑勺也凉飕飕的!到底这几人都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罪?”
“这谁知道呢,都是第一次来府衙,谁又比谁的消息广?”
“咱是粗人一个,只觉得这牢头的父子俩死在同一个人的手里,指定就是仇家报复啊!说不定那几个狱卒,也是被这父子俩给连累了。”
“不好说啊,听过仇家报复连累亲戚的,杀同僚的闻所未闻啊!”
“嘶,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出这样的狠手!”
“我觉得这个牢狱里的阴气好重!明日换班,我就直接回驻地了,这半两银子的差事,咱真干不了!”
“同回,同回!再多的银子也要有命花啊。。。。。。”
人就是这样的。
一旦有了心理暗示,就是几百个壮汉抱在一起,都觉得这个牢狱里头煞气重。
一个个的都等不及天亮,就嚷着要回驻地去。
赵知府晕厥后,查案的工作就由同知与警巡使主持。
查案,本就是警巡使的主要职责。
死去的还是自己的同僚,警巡使对案更加重视。
他们很快就在地牢门外,现了那个被阿土掏出来的洞口。
让警巡使官员想不通的是:
洞口的那一堆青砖粉末是人为的,还是什么动物造成的?
用的又是什么样的工具呢?
照着这个入口,他们在脑子想象着凶手从这个洞里进入地牢的场景。
人,哪怕是和猴子一样大的人,这样的洞口应该都转不进去吧?
换成动物的话,又是被谁指使的?
什么样的动物,能将人的脑仁和眼珠子完整的挖出来!
还有,死者的衣裳上明显有被擦拭过的那些脑渍。
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之?
总之,案情很烧脑。。。。。。
乐元县。
甘家肉铺已经好几日没开了。
甘洪真天天都在宴请友人。
好不容易才打通了州府衙门里的关系,找到了关照闺女的婆子。
当闺女怀了二胎的消息传来,甘洪真和杨氏商议后做了决定。
夫妻俩打算让女婿写一份放妻书,要在流放之前将闺女和大外孙给接回娘家来。
至于那个便宜女婿,给他准备些银票就是了。
可今日,风向好似不对。
甘洪真忧心忡忡:
“老婆子,这都正午了,还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怕是出了什么事。”
杨氏眼窝子浅,听男人这么一说,当下就红了眼:
“当家的,你倒是赶紧想想法子啊!平日的狐朋狗友那么多,关键时候得派上用场啊!
怀孕前三个月胎儿最小气,就牢房的那种环境,睡不好吃不饱的,我闺女怎么受得住?”
“想,想,我这不是天天在找人想法子的么?不行我等下就亲自去一趟大名府,在家也是干着急。”
“这个好,你把家里的银票都带上,打听消息可不要吝惜银子。”
“你个老婆子,我冤不冤啊!闺女的事上我这个当爹的啥时候吝惜过银钱?”
“怪我,我嘴快了些,你可是咱们乐元县第一好爹!”
夫妻俩借着拌嘴的功夫,舒缓了一下紧绷的情绪。
“爹,我同你一块去大名府,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门外响起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甘家长子甘明福,推门走了进来。
杨氏惊喜的迎了上去:“阿福,你怎么回来了?青山书院今儿休沐?”
甘明福满头大汗:“听说昨夜州府衙门戒严了,心下着急就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