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不穷!他还有钱去赌!”
“可……可他这不是欠了三千两吗?”
“你也知道那是三千两!那可是三千两!不是三十两,更不是三百两!是三千两啊!够我一家六口花一辈子了!”
“你爱做这好人你自去做!反正我家是分文没有!”
“就算有我也不给!这沈老大一家这般心肠歹毒!为了区区银钱能谋害自家血亲兄弟!断断不能再来往了!”
门外争吵着,门内静悄悄的。
等到大家都散去,一个人影悄然进了沈家。
“哎!可怜见的,怎地这般心狠啊!”那人嘴上说着同情的话,目光却在沈家三口身上转悠着。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沈婆子回过神来,她扯着嗓子质问:“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滚出去!滚出去!”
她一边说,还一边扑上来要撵他。
那人一个闪身躲过,嘴里道:“你这人,疯了吧!我是来帮你们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帮我们?哈哈哈哈!你拿什么帮!你拿什么帮!”沈婆子癫狂的吼叫着,“滚出去!”
那人不稀得搭理他,而是一边躲着她,一边同沈光祖说话,“沈公子,我知道有一个法子能凑一笔钱,你难道不感兴趣吗?”
“什么法子!什么法子!”沈光祖闻言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连忙爬起身一把抓住他,颤抖着问。
“这种赚钱的法子,哪里好明着说,不如,换个隐蔽地方?”说着他就向外走去。
沈光祖连忙跟在他身后,就连沈婆子想追上去阻拦他,都被他又猛地推开。
“啊!”她又一次被亲儿子推翻在地,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作孽啊!作孽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可惜这一次,周围人家都不敢来帮忙了。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谁来搭把手。
沈婆子扯着嗓子哭嚎半晌,只能擦擦眼泪自己强撑着站起了身。
可看着支离破碎的家,回想着今日儿子对她的所作所为,沈婆子像是终于看透了什么,又一屁股便歪坐在地上喊叫了起来。
巷尾一处角落,沈光祖瞪大眼不可置信。
他猛地眨眨眼,又哆哆嗦嗦的吼着:“你休要害我!你休要害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害你呢!”先前那人闻言目光谴责的看向他,脸上做出一副好心被辜负的神情。
而后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人群,又压低声音同沈光祖解释,“也是你合我眼缘,再者我瞧你现在这副模样,想到了当初的自己,这才想着伸出援手帮你一把!
沈兄弟,你且放宽心,我从不说大话!实话同你说吧,前些日子我也同你一样,因为欠了进财赌坊的债,差点就家破人亡了!
幸好我兄弟帮了我一把,借了我银子,又带着我去城北烟杆儿巷赚了笔大的!否则,我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同你说话!”
那人说的有头有尾、信誓旦旦的,沈光祖本就不坚定的心便隐隐有些动摇。
那人见状,又压低了声音蛊惑,“再说了,城北烟杆儿巷不似进财赌坊,进财赌坊那是只进不出的地方,钱都给庄家进了,那哪儿还有咱们的份儿?但那烟杆儿巷可是不少人家的地方!你若不信,那就跟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