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曽予尔迷迷糊糊知道段先生又把她带回原来那间别墅。
进了门,老杨打开灯,小声问段景修:“段先生,今晚是留曾小姐在别墅……还是送她回学校?”
段景修脸色发沉,眉峰蹙了蹙,:“什么意思?”
老杨嘿然:“这么晚了,曾小姐的宿舍已经关了也说不定。”
段景修犹豫下,拨曽予尔的肩膀:“上午你去的那间客房旁是浴室,你先去洗个澡。”
曽予尔唇色渐白,脑袋里只有一个字——“冷”,听到段先生的声音,她浑浑噩噩地也没管他说的是什么就答应了。
“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段景修又确认,把她扳正过来,手指触碰到那暴露在空气中发烫的皮肤,下意识蜷缩。
见她双睫微合,脑袋垂着,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失去他的支撑便要摔倒似的,而别墅里常驻的唯一女性——保姆付嫂,今晚也回家陪孙子去了,段景修回过头,向老杨使了个询问的眼色。
老杨摊手:“段先生,我是个粗人。”
段景修愁眉不展,无奈之下,握着她肩膀的双手沿着那彰显女性柔美的线条一点点摸索、下移,曲起双膝,躬身,一条手臂放在她的腋窝下,另一只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迈上楼梯。
临走前对老杨说:“你可以下班了。”
段景修将她扶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手放进去搅了一下,试探水温,却好像把自己一向理智的神经也搅乱了。
曽予尔坐在马桶盖上,因为没力气,像只可爱的小青蛙一样,劈着腿,手肘支撑在分开的膝盖上,两个手掌托着下巴,眼皮半开半合,眸色迷蒙地看着他在眼前打转忙碌,嘴里还念念叨叨。
段景修想,她一定不知道,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
,她把自己这样的姿势呈现在一个禁欲多年的男人面前,是多么的危险。
“曽予尔,剩下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这里有干净的浴巾,还有一件我的衬衫,你先穿这个在隔壁客房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老杨会送你回学校。”
曽予尔眨眨眼,然后不屈不挠直视他。
都沦落到这种地步,她还不忘宣示自己的倔强,段景修淡淡瞥过,打开浴室门要出去,却听身后飘来一个古怪的声音:“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段景修背后僵直,停下脚,沙哑道:“你想多了。”
“你的心里一定在说我‘活该!你们这些人就该这种命。’之类的。我敢保证,你一定在幸灾乐祸!就算你在救我的时候,大概也在冷笑‘深水池、浅水池都分不清楚,害我变得和你一样狼狈,真是个废物,你不丢人现眼,谁丢人现眼!’。”
“……”段景修握着浴室的磨砂拉门把手回头,想要为自己辩驳,才发现,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跟她计较简直浪费精力,“我没那么想过,不管你信不信。”
说完,摔上门,他有点生气,毫无置疑的,任何一个人被无理指责都会生气,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会克制不住变得跟她一样幼稚地表现出这点可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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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修在主卧的浴室里洗完澡,吹干头发,经过客房门外,发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推开房门,床铺仍然维持着原来整齐干净的模样,而旁边的浴室门也停留在他临走时用力摔后微微敞开的位置。
曽予尔则依旧坐在浴室马桶盖上,只不过,她没有再自言自语,而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早知道她这么难搞,就应该让老杨把她扔进酒店,她爱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
“喂,你自己不动手,是不是想让我插手?”段景修蹲在她的脚边,循循善诱。
曽予尔咕哝:“冷。”
段景修放掉冷水,又重新接满热水。
“真是自作自受!”不知道说她,还是说自己。
曽予尔被水声吵醒,头很疼,眼前的影像模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搭上段景修的肩膀:“段先生,你内疚了?”
他的眼神忽然暗下来,那两块半遮半掩折磨他快一个晚上的柔软印进眼底,引诱出越发闪动的光。段景修穿着薄薄棉t恤和长裤,她身上的热度仿佛全部被
度了过来,应该烧的不轻。
内疚?他做过比这还恶劣十倍百倍的事,也从来没有内疚过……何况现在?
“你到底你要不要洗澡?”
“要……”
“好,这是你说的,醒了之后,别指责我没问过你。”
段景修绕到她的身侧,轻而易举找到洋装的拉链,像拆礼物一般拉开拉链,年轻雪白又炽热诱人的身体随着手下拆封的动作,渐渐现出它最原始的美丽。
最开始,段景修隐约料到今晚留曽予尔在别墅里会有意外的事会发生,没想到他真的那样做了。
以前所有见过她的女人都恨不得不穿衣服,今晚他却亲手去脱一个女人的衣服?!
由于身体虚弱,失去平衡,曽予尔的头“咕咚”一声靠在了他的肩膀,唇里呼出的空气一口一口吹在他的耳背。
段景修手臂上的肌肉一下子绷紧,危险地意识到,他的某个部位好像在起了微妙的变化……
身上湿湿黏黏的衣服被褪去,曽予尔终于舒服了一些,肚子饿、头晕还很冷,脑袋里混沌不堪,甚至做起噩梦,她梦见深不见底的海水即将把她湮没,她大声求救,纤弱的四肢拼命划水……
然而,事实上,她挥动的手臂牵动了胸前,已经和段景修坚实的胸肌细细摩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