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贝亦铭将手中的白色手机扔给她,“自己看,是你昨晚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
苏好翻看着通话记录,不可置信,她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重重的拍了拍脑袋,更发晕地痛了。她忽然记起这几天的峰会,问他:“这两天不是有峰会,你出席了吗?”
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苏好的眼神不再那么清澈如水了,嫣红的脸颊酒态久久不散,漂亮的眼睛,就像道没有任何防护层般,映在贝亦铭眼里,徒增的是深不见底的迷人。
“峰会很成功。”贝亦铭淡道。
苏好迟钝地“哦”了一声,突然整个人炸毛了,指着贝亦铭狂骂:“你混蛋!早就知道我不是贝爱你还跟我装!看我在你面前跟个猴似的,看我被玩弄于你的股掌,是不是特有意思,特有成就感?啊?!”
说完,就觉着脑袋“嗡”地一声,似乎是自己高音调的声音把自己的脑袋给震到了,捂着头“哎哟”一声,就又倒在了床上。
贝亦铭好笑地看着她,将一边早准备好的醒酒茶递给她,“有帐慢慢算,急什么?先喝了它。”
苏好捂着脑袋,“不喝。”
苏好现在多半是恼羞成怒,之前她问过贝亦铭很多次他是不是喜欢“苏好”来着,甚至还装醉的问他,想是他全部都看在眼里。现在面对面的这么待着,苏好就恼地想挖个坑钻进去。
贝亦铭又忽然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把她锢在了怀里,端起醒酒茶,放在她嘴边,“喝。”
苏好清晰地感受到后背贴着的,是一个有着炽热温度的胸膛,刚才有看到他只穿了薄薄地一件v领灰色t恤,苏好的脑袋突地就被炸蒙了。
蒙了之后,就怔怔地张开了嘴。茶杯抵着唇,随着茶水减少,头也越来越向后仰,单纯的受着贝亦铭的控制,最后仰到了他的肩上。
房间里的茶杯,竹椅,浮雕,吊灯,插花似乎都在提醒神不附体的自己,正倚在一个男人怀里。
又喝了茶的苏好,瞬间清醒,听到身体里陡然变快的血液流动声,忙也似地想逃出来。
可在还没推开他时,贝亦铭却率先没有任何预兆地移开,还揉了揉肩膀,好像被压到了一样,皱着眉嫌弃道:“不是都说将要离婚的女人,会变瘦吗?”
被骤然摔在床上的苏好:“……”
谁会愿意嫁给毒舌男?苏好在心里腹诽。
苏好捂着后脑勺,咬牙切齿地说:“怪不得你一直娶不到老婆。”
贝亦铭弯腰放杯子的手一紧。
几秒后才松开,转过身来,像没听到她诅咒的话一样,淡道,“既然都醒了,一会儿一起回莱安吧。高先生让我顺便把你接回去,不是明天过生日?”
苏好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嵌着恼怒的眼睛。她头发睡得有些毛糙,前面的头发帘像个炸毛的刺猬,可偏偏脸上白嫩如婴儿般吹弹可破。
再是怒瞪着的目光,也被削弱了几分。
像被柔风吹拂过心尖。
贝亦铭递给她一摞衣服,笑道:“去洗洗。”
苏好扭了扭脖子,看都没看他拿得是什么衣服,接过去边向浴室走边问:“峰会结束了吧?最佳品质楼盘是哪家公司的?”
“桐城余氏。”
“怎么不是程氏?”苏好猛然停下脚步,转身惊讶的问。
余牧出事后余氏股票的跌落,都是程氏援手,甚至贝亦铭他公司资金周转有问题,也是程氏解囊相助。程氏的实力有目共睹。
苏好猛然抬起头,“余牧以权谋私?”
“你说呢?莱安毕竟是省会,最佳楼盘却被桐城拿走……不过也有特例吧。”贝亦铭难得的说了句废话。说完便倚着窗偏头看向楼下,半侧的脸阴暗不明。
明显的知道实情,又一副懒得说的模样。
“你为什么会这么闲?今晚不应该有对接商务酒会?”苏好似乎察觉了什么,皱着眉喃喃自语,“死的那三个人,即使被揭露应该也不会对你产生影响。非天灾人祸至少二十人伤亡你才会被审理,可也只是会平调,但同时背后的连带关系很多,包括贪污受贿,都会被连根查出……我帮你处理的是最表面也是最基本的问题……可你从北京回来前,是不是就已经暂被调离了?莱安的事现在余牧正独当一面,如果峰会成功,他就会调升,同时会有代理书记派过来。那他以权谋私,是为了在你下台后独占一省两市?”
苏好说得很乱,想到什么就脱口说出来了。贝亦铭却听得很清晰。
她很确定余牧以权谋私。
从窗外收回视线,再转过头时,笑意只增不减。
“想象力不错。”贝亦铭赞道。
正说着,床上苏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正闪烁着程兮的名字。贝亦铭看了一眼,起身去叫hoekeepg。
苏好快步走回来接了起来。站在床边更是边思索余牧的用意。
“苏好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另一面的程兮,怒不可遏的咆哮。
“对不起。”苏好不想解释,又问,“我刚听说峰会上你们企业没拿到奖,是你收到余牧会做手脚的消息了吗?”
“噗,”程兮忽然一声嗤笑,本来是怒意四射的声音,变得吊儿郎当,“怎么可能是他做了手脚,都是我让着他的。我堂哥程伟你知道吧,怎么也是个常委副省长,这位子已经非常牛了吧,可偏偏老爷子就是看不上,一直都把我当宝似的。我这次再来个卓越辉煌的小成就,我堂哥就又该被老爷子批了。我就在里面做了点手脚,让余氏顺利得冠,省得老爷子又有话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