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的照片出现在眼前也是那般的措不及防,一张仰面的笑颜,谢裴宗盯着那照片看了好一会,点击,保存了。
有些人有些事入心了,总会不由自主的想的有些多,刷牙的时候他就在想,她之所以和自己划清界限莫非是喜欢上姚晖了?谢裴宗越想越觉得可能,直到台盆落下的牙膏泡泡出现了血色,他才惊觉刷的太久了。
开车的时候,秦峰打来了电话,神神叨叨,却又很兴奋的样子,“我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为何唐婉拒绝你了?”
谢裴宗心内一突,稳住声音,“哦?”
“你说唐婉那样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最渴望什么?家庭啊!你不和她结婚,她在你身上得不到她想要的家庭,人凭什么跟你好啊?我估摸着你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一玩弄女人不愿意负责的渣男……”
挂断。
到了办公室,助理说新加坡那边发来了学术研讨会的邀请函,为期一周,谢裴宗想了想答应了。是啊,他也真是糊涂了,怎么险些将自己恋爱的底线给忘了,算了,既然不合适就不要多想了,好在感情也就萌了个芽,当即斩断也还来得及。
“好仙(色表情x3),哪里来的神仙姐姐?”
“小美女我认识,大美女是谁呀?老大,你亲戚?求介绍!我站前排!”
姚晖坐在车上,咧着嘴看朋友圈评论。
姚小雨坐他边上,眼角余光扫到了,劈手就去夺他手机,“哥,你要死啊!居然敢偷拍我!”
姚晖拼命护住手机,“自作多情!谁拍你了,你顶多就一背景。”
“你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偷拍唐婉!你偷拍她干嘛?你是不是暗恋她啊?”
姚晖一巴掌打在小雨头上,“你们这些女的太没劲!什么事到你们嘴里都能扯上爱情!我吐!”
小雨翻了个白眼,推了他一把,坐开。
“哎,小雨,你说我搬来老宅给你做伴怎么样?”
“呵呵……你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啪!”
顶层花房,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赏雪景,画笔画架都搁在边上,也没动。
老爷子背着手进来,这地方他来的少,近一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过来。老太太烦他,他心里清楚,未免争吵,老夫妻俩个是能避开对方尽量避开,有些地方明显是禁区,彼此心里也有数,例如老爷子的书房,老太太的花房。
老爷子进来后在老太太身后站了会,好一会过去,没一丝声儿,老爷子不自在,没话找话道:“外头白雪皑皑,里头花团锦簇,你这地方不错啊。”
这里一花一草都是老太太的心血,被夸了自然心情愉悦,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啊。”
老爷子坐了,又欠着身子看了看老太太空白的画板,说:“今天怎么没画画?”
“唐婉没回来,没模特。”
老爷子眸光一闪,将椅子挪了挪,“你看我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也没事,要不就画我吧。”
老太太这才正眼看向他,“你?”有些迟疑,好笑。
“我,”老爷子咳了咳,因为不大好意思,面上绷的有些紧。
“你能坐的住?”
老爷子不屑,“我怎么就坐不住了?我以前处理公事,经常整天整天的不挪一下位置,要说耐心没几个能比的上我。”
老太太笑了,她以前不是没画过他,不过那会儿还在处对象,那时候他是真有耐心,后来成家,她叛出原生家庭,他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愿意陪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他们的大女儿出生了,因为没有长辈帮忙,她只有边上班边带孩子,很是辛苦。后来怀了老二也没保住,掉了。种种原因她不的不辞了美术学院的工作。
大抵是人闲了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等他渐渐发达了,谢家的那些所谓的亲戚们也一个个的找上了门,各种各样的麻烦事,闲言碎语,甚至是挑拨离间都出来了,他仍旧在外头拼搏,她在家里却过的水深火热。
他觉得自己小时候无论怎么说还是得过亲戚们的帮助,该报答的时候还是要报答,否则就是没良心。她觉得报答是应该的,但拖累的她也跟着受苦受累,就是他不对。他就不明白了,我天天起早贪黑的劳作,钱大把大把的往家里拿,你要怎么花我眼都不眨一下,你怎么就累了?她说心累!
争吵,不理解,误会,冷战,心凉,渐行渐远……
“昨儿听你说年轻时候的事,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么清楚,那你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老爷子问。
老太太低头笑了下,没说话。
老爷子说:“我知道你画画的好,你就照着我现在的样子看能不能画出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老太太睨了他一眼,“我当然能画出来,那你能坐下来嘛?”
“只要你能画出来,我就能坐的住。”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老太太拿了画笔,心道:“呵呵,自己挖坑往里跳,我成全你。”
雪,漫天盖地,大自然的力量可真是神奇,突如其来的寒潮,天地间银装素裹,浑然一色。
放学铃声响起,姚晖收了书本回家,刚踏出教室门突然被人勾住了脖子,“今天我生日,火锅店,ktv包厢都订好了,晖子你哪去?”
“我靠!不早说!回头给你补礼物!”
“死去!走!”
过生日的是个富二代,请了班里不少同学,虽然已经高三,学习紧张,可他们班情况特殊,有钱人家孩子多,车接车送,大都是走读生,学校也并未强制要求走读生也上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