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怎样威胁你的?如果你一五一十地完全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再找你麻烦。”
“霍太太,我求求您了行么,我只是个小护士,还要靠这点钱生活,如果被罗医生知道我做过的事,肯定不会让我在诊所里继续做下去。”
“需要多少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虽然霍昶对她的帐目管的很严,不代表她没有别的方法蒙骗过去。
萧瑶抿唇,声音小的像蚊子叫:“我不会再收您的钱。上次我刚拿到钱不久,您就紧接着出了意外。”萧瑶紧张地拼命摇手,“不过,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小护士,我能干什么呢。”
两人的神色一起大亮,惠苒卿捉住她的手按到桌子上:“那好,既然你不要钱就肯说,只是担心丢掉工作的问题,放心,明天我会给你介绍一家薪水待遇很高的私立医院上班,你看怎么样?当然,相反的,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将会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萧瑶噎了噎口水,只觉得霍太太空难之后更喜怒无常了。
“今年春天的时候,您才刚过门,罗医生循例为霍家的每个人做身体检查,在领健康报告的那天早上,您忽然打电话到诊所说,要我把霍家每个人的报告都复印一份,然后亲手交给您,事成之后我可以得到一大笔报酬,我一直很缺零花钱,所以当下就答应了。霍太太,您交待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否则,我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我真的对谁都没说过只字半句,包括霍先生。”
惠苒卿喃喃自语:“健康报告……”健康报告里究竟有什么惠苒卿要知道的秘密,难道是霍昶的玫瑰过敏症,还是其他蹊跷,他们夫妻俩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坦诚,转眸又问,“霍先生问起过你健康报告的事?什么时候?”
“就是在霍氏为霍先生扎最后一针的那天,他让我自己煮蓝莓奶茶喝,还提到今年他的健康报告里有一页上被染了滴蓝莓奶茶的茶渍,问我,是不是我看报告的时候还喝奶茶,然后不小心滴上的。我知道霍先生是在试探我,像霍家这样身份的详细患者资料,我们做护士的根本没有资格查阅,所以我一口咬定不是。”
“那究竟是不是?”
萧瑶低头,快埋进桌子里。“是我复印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霍先生可能见我每
次等他输液无聊时,总吃蓝莓味的糖果,所以就……”
包谅沉声打断:“那份报告你有备份吗,或者说诊所里有备份吗?”
萧瑶慌张摇头:“没有,没有,我哪敢备份。”
包谅却安心地点头道:“你没有备份,就是诊所有备份了?”
萧瑶沁着脑袋,快速地眨眼,迟疑不决。
惠苒卿见状,下一剂猛药:“我还记得,那天你在我面前给我先生喂饭的场景,还帮他穿衣服来着。他身材不错的哦。”
萧瑶脸都吓白了。“霍太太您千万别误会,那是霍先生故意要我那样做的,是他听见您回来的声音,然后立刻命令我的,我,我……”
萧瑶百口莫辩之时,包谅悠然抬眸说:“你一定会有办法拿得到健康报告,以前你做过哪个行当,我再清楚不过。”
?
天色渐晚,霍昶谈完了在安街准备开新分店的地皮回来,见办公间里空荡无一丝人气儿,便知惠苒卿又趁机逃跑去搞她的调查,将文件丢在办公桌上,拨通分机唤另外一名办实事的秘书将明天的日程表做些修改,他打算腾出一点时间带惠苒卿去安街附近转一转。
秘书连声答应后,有个声音借着她的电话插了一句话:“我想见你。”
霍昶沉下双眉,眸里闪过一丝狠色,挂断电话。
霍如办公间门外的秘书被霍昶亲自吩咐提前下班,打开门,霍如端着两杯红酒迎上来,分给他一杯。
霍昶俯首轻嗅,面容冷峻盯着她一点点将酒杯推开,绕过一身酒气的女人来到窗前。“目的达到了,你是不是该适合而止?”
霍如凄苦一笑,跟着他的脚步站到霍昶身后,敞开双臂欲环住他的腰。
霍昶伸手打开,转身反握住霍如的双肩。“我说‘够了’,你听懂没有?”
“够了?”霍如脸上的泪痕未干,随即凄凄地又滑落两行,“什么够了?!我觉得不够!为什么她不干脆死掉,凭什么她阴魂不散又把你抢走,我们才是相爱的,是吗,你爱我!”
霍如哭着,身子摇摇晃晃向他身前靠,霍昶偏过头,用力将霍如推了个踉跄。“我还要说多少遍,别让我们之间连兄妹都没得做。”
霍如鬓角的长发散落几根,泪水泫然欲坠,整个人狼狈不堪,她死死咬唇,
恨极一般转脸瞪他:“兄妹,兄妹,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霍昶,我根本不是姓霍的,什么兄妹!”
霍昶用眼角瞥过霍如,轻叹一声。“可我一直把你们当妹妹看待——”
霍如歇斯底里一口气打断。“闭嘴——我受够做你的妹妹!当初你怂恿我接受霍氏股权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当我是妹妹,还有你逼陶若杰下台的时候也说为了我将来的幸福,现在你想得到的都到手了,却要狠心抛弃我?你和那个女人结婚,还总把她带回霍家,就是想让我对你彻底死心,是不是?”
惠苒卿掐好时间赶回霍氏,以免霍昶起疑,楼下的秘书说霍如从国外刚回来,而且找过霍昶,惠苒卿便蹑手蹑脚来霍如办公间探个究竟,在路上她已经揣测个大概,可当亲耳听到时,胸口一空,仿佛有样东西坠进无底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