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支起一排白牙嘻嘻笑。“渊渊不怕,嫂嫂和哥哥最疼我了。”
“大哥,你愣着干嘛,和大嫂过来一起吃早饭啊。”霍姗向佣人使个眼色,佣人从厨房端出热腾腾的早餐。
霍昶吩咐谭旸备车
,按了按太阳穴。“我要先回公司——”
“那……让大嫂留下吧。”霍姗性急,兀地打断,“不知道大嫂昨天看了我的美容院宣传方案感觉怎么样?”满脸期待面向惠苒卿,“大嫂今天有空吗,我带你去参观参观?”
惠苒卿犹豫间,下意识瞥了一眼餐厅里的时钟。
霍昶眼角的余光将此被捉,唇线绷直。
霍姗见情况拖不得,便佯装自然而然提到霍如:“对了,大哥,昨天大姐回来过,还说要上楼看望嫂子,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眼睛有点红,匆匆忙忙就和姐夫回家去了。”
惠苒卿的脑际轰地崩塌,双拳紧握,表面上极力维持面不改色,望向若无其事的男人。
昨晚那进退维艰的脚步,莫不是霍家从未露面的大小姐霍如的,霍昶竟然似是让妹妹故意听见自己和他苟合时的靡靡之声?
?
和霍姗推辞一番,惠苒卿随霍昶上车,离开霍家的森然大宅。
收回和霍渊依依告别的眼神,惠苒卿转过头,整张脸冷下来,车内的空气顿时稀薄压抑。
虽然安然走出霍家大门时,惠苒卿松了口气,但对她来说,现在只是从一座大点的监狱移向了一间小点的牢笼。
“霍先生,先送您到公司,还是先送太太回公寓?”谭旸的声音冷冽依旧,却夹带一丝恭敬。
“先回公寓。”
既然霍昶明确下达指令,惠苒卿没必要唱反调,就算大胆地唱了,有十成机会是被他强行驳斥回去。
两人的家处于s市内最繁华最昂贵的街区,和霍宅相比,霍昶给惠苒卿安置的房子充其量算个小爱巢,既是爱巢,就不必穷奢极侈,温馨隐蔽即可。
但以霍昶的身家和性格,惠苒卿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喜静的他,会将爱巢筑在这种喧闹的街道,即使惠苒卿有理由怀疑,她现在住的地方只是霍昶众多巢穴中的其中一个,另些散布在何方不得而知,她也不想去关心。
从电梯出来,未到门口,惠苒卿从手包里摸出一张名片,手指摩挲那上面突出的字体许久,陷入沉思。
包谅。139xxxxxxxx。浅沙湾37号,一鸣大厦,1715室。
安达为了表示歉意,当然,惠苒卿更相信,
他是想保住调查公司在阔太太圈里的名声,所以建议她找这个人帮忙,并且特意交代,如果想约到这个“包大人”,必须在早晨九点——也就是包谅睡醒觉之前,去公司亲自找他,否则就要在15点左右趁他去咖啡馆静坐的时候过去打扰一下。
惠苒卿低低喃语:包……谅……,难道是包拯的后代?
昨日惠苒卿从墓园回来正好快15点,她想去浅沙湾想找的朋友便是这个安达推荐的另一位私家侦探,可惜被霍昶半路截下。
惠苒卿踱步到走廊的小窗,探头向下望,霍昶的车已经开走,她安下心,拨通名片上的一排数字。
?
谭旸的前身是美籍华裔退伍特种兵,做霍昶的私人保镖兼司机整五年,身手出众,体格硕壮,一眼望去,高大魁梧的身材根本不似东方血统。
在魔鬼般美式特种兵的训练下,谭旸的大脑思维和各项感官均敏锐机警得惊人,相貌条件更是万中无一,那双苍鹰一般凌厉专注的眼,由后视镜里发现女人袅袅婷婷坐上出租车的身影,臂膀上的衣料绷紧,如鹰翼一振,发动引擎,与目标保持两个车身的距离,有条不紊地进行跟踪。
一路尾随前面的出租,谭旸最终将车停靠在浅沙湾一幢高耸云天的写字楼附近,远远望见,女人从的士里出来,低头确认了一遍名片的地址,深吸口气,似乎正在下决心。
“霍先生。”
谭旸微侧头,眼神仍定在目标身上,刚想问询,后座的霍昶神色凛然,轻轻抬手。“不用跟了,让她自己进去。”
“是。”
惠苒卿找了大概十分钟,才在一鸣大厦十七楼走廊尽头的转角,发现这家连铭牌都没有的调查公司。
开门的是一个梳着怀旧学生发型的女孩,年纪不大,脂粉未着,双眼又亮又黑,像两粒晶莹的葡萄。
“您好,您是惠女士?”
女孩一脸天真,歪头看着惠苒卿,这表情让她无端联想到了霍渊。
惠苒卿失神答道:“我是。”向房内探视,“我找包谅。”
女孩微笑着让开,室内的光线极暗,百叶窗破旧不堪,叶片与叶片之间松散开来,露出宽窄不同的缝隙,窗子前的办公桌表面散落着层废旧的铅字报纸,一道道微弱的光透过百叶打在上面,灰尘飞舞的影子却清晰可见,颇
为阴森诡异。
她小心翼翼向房里走,女孩在后跟着,耳畔传来窸窣的声响,像惊蛰的昆虫在爬行,像某种暗藏于深处的杀机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咳。。为日更的苦逼作者撒花吧。。
《妖妻》这俩字呢。和俺同时构思的另一部《媚妾》有关。。所以才取的这样一个妖艳无比文名。。锤地啊。。我取名无能。。
另说一下哈。。jj的河蟹大军再次来袭。。本来为因心准备的番外3、4恐怕要推迟一阵子。我尽力吧。抚摸。。
☆、(六)不止一人
在空难发生的前三个月里,夜星身上发生太多的有惊无险,几乎身边的所有朋友和同事都安慰她那些全部是意外,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幽暗处一直躲着的那个人,绝对有所预谋,根本不是所谓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