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从嘴角中一股一股涌出来,断断续续地说:“你爸爸是冤枉的,冤枉的……”
白昕潼点头答应了詹子桓。
他看见了她回身扑到自己怀里时的眼泪,却没看见她贴在他胸前的唇拉出的那道可怕的笑。
白昕潼和“惠姐”告别之后就随詹子桓四处躲藏,奇怪的是,她们每到一个地方霍昶的人都紧随其后,他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到最后关头却又能奇迹般生还。
詹子桓认为是他命不该绝,直到他回国以后发现白昕潼的母亲死于服毒自杀,才恍然意识到,白昕潼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他。
白昕潼出卖了他的行踪,他早就应该察觉到。
就是这样的女人,詹子桓却又一次禁不住诱惑,去用唇包裹住那抹红,温柔地吻,手心和下腹的热度骤然升高,就像那个在马尼拉二层土楼里迷乱和心痛交织在一起的晚上一样。
惠苒卿呜咽,双手拼命捶打,无奈力气和声音都越来越小,用不上力。
“嘭”一声,似乎是什么爆裂,接着一道强光射进惠苒卿红肿得快睁不开的眼睛里。
还没看得清来人,她被一股熟悉的味道所包挟,接着有双手把她从沙发里拉起来,揽进自己怀里。
她软塌塌地靠着,眼睛缝里另一个男人的拳头已朝詹子桓劈头砸去,她有气无力地伸手,被霍昶抓住,握进掌里,二话没说就拖回来。
“你心疼他吗?那是他应得的。”他的声音里依然无情无感,让人觉得可怕。
惠苒卿抬头,霍昶那双如寒潭般冰凉的眼冷冷垂头看着谭旸把詹子桓撂在地砖上拳打脚踢,詹子桓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抱头蜷成一团,发出一声声惨叫。
“住手。”
随霍昶进来的还有一个人,直到詹子桓被打得快无声息,白昕潼才轻轻低说了一句话。詹子桓勉强撑着头看她一眼,而这边谭旸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叫你住手!”
白昕潼踏着高跟鞋跑过来,想阻止谭旸,却被谭旸手臂一挥,推到沙发里。
白昕潼狼狈地站起来,踉跄着走到霍昶面前。
“放了他,快点让你的保镖住手!”
霍昶不慌不忙说:“我还不用你来命令我。”
白昕潼回头看眼被打的詹子桓,脸上一片惶恐,他的衬衫和脖子上已漫出一大片血迹,静了片刻,她转过来时,喘息愈发剧烈。
“如果你再不住手,我就……”
霍昶忽然阴冷无比地垂眼看着她,嘴唇都未完全张开,便能发出骇人的声音:“你最好……等我心平气和的时候再在我面前和我讲条件。”
白昕潼仿佛绝望了,眼睛紧紧闭着,泪水从发红的眼眶中淌
了出来,蓦然掀开眼皮
目光狠戾地与霍昶对峙,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报警,霍昶的手臂微微放开惠苒卿,上前阻止她的动作。
惠苒卿没了支点,浑浑噩噩向沙发边沿迈两步,挡在詹子桓面前,双手撑住谭旸的胸口。
“别打了,谭旸。”
谭旸凝眉看她,艰难地开口:“太太……”
“你再打……他活不成,你也会很麻烦的……”
霍昶松开白昕潼,把她甩到一边,大步跨过来,一把捉起惠苒卿的胳膊,眼神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对谭旸说:“走。”
三个人出了别墅的门,白昕潼跪倒在地上,缓缓爬到詹子桓的身边,詹子桓的意志已经不清醒,她抚着他满是血迹的脸,想起五年前和他四处逃亡的情景。
几乎是每一次,她都有机会与霍昶合作让詹子桓在国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此消失,但是,每一次到了关键一刻,她都不忍心出手,直到他终于察觉到,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是,詹子桓发现自己出卖他后,还是没有忍心把她弄死,所以,她又怎么下得了手?
霍昶揽着惠苒卿的肩膀坐在后座,他的手指箍得很紧,让惠苒卿感到不适,她稍微挪了一下位置,便换来霍昶一个凌厉到可以杀人的眼神。
车子停在了ta家的小区,两人上了楼,打开门,霍昶越是不出声、规矩得很,她越是不安。
进了房间,霍昶拉着她到卧室,边亲手给她脱外套边说:“先去洗个澡,然后再睡觉,晚上凉,不要再开空调了。”
惠苒卿用力眨眨眼,仿佛面前的人不是霍昶,而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是谁都好,反正不是他。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微微一笑,“以为我会怎么样?”
惠苒卿的脑袋里出现詹子桓说的话,霍昶的亲生父亲一次又一次被霍荪易陷害污蔑,而他却在霍家整整呆了二十几年,还错把仇人当恩人,她的胸口一阵没来由的钝痛,想说什么,但忆起他在别墅里那股阴狠和无情,张了张嘴,退缩起来。
见她怯生生地不说话,霍昶一边解开她的内衣背扣,一边在她棉絮一样柔软而饱满的胸上轻轻抚摸,附脸过来咬了咬她的耳廓:“以为我会狠狠爱爱你?”
惠苒卿缩着脖子躲,轻叹一声:“那不是正是你的做事风格吗?”
他把她剥了个干净,双手拖着她的脸,闭眼要吻她,惠苒卿微微偏头:“……你不……你为什么不提刚才的事?我被詹子桓强吻了,如果你们不到,他可能会继续做的更过分……”
霍昶看着她:“我不喜欢假设性的问题。”
惠苒
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可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变得那样脆弱、不堪一击。
他拭去她的眼泪,额头相抵,低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