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抓了赵连娍威胁,您没看出来吗?他现在正在兴头上,把那个女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不会舍得的。”钱锦昌道:“他若是忍心,就算赵连娍倒霉。
到时候咱们不亲自出面,账算不到我们头上,平南侯府反而还会找李行驭的麻烦。”
“倒是个法子。”于爱民盘算道:“但武德司无孔不入,抓这个女子容易,藏要藏到何处去呢?”
“大人忘了?”钱锦昌眼珠子转了转:“咱们有最隐秘的地方……”
于爱民抬头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就照你说的做,咱们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就算是倾家荡产,他那里也是欲壑难填。”
“那下官就安排了。”钱锦昌犹豫了一下道:“可要同上头通口气?”
“暂时不要。”于爱民摆手:“若是叫武德司的人截了去,只怕这计策又要落空,到时候咱们可就人头不保了。”
“大人言之有理。”钱锦昌赞同地点头。
*
于爱民和钱锦昌两日没有出现。
李行驭兴致不错,连着两日拉着赵连娍在扬州城闲逛。
扬州城繁华,各色物事也多,若是自己来,赵连娍自然兴致勃勃,也能逛上个两三日,给家人采买些东西带回去。
可眼下,被迫跟着李行驭,她一点兴致也无,只买了几样小葫芦会喜欢的小玩意儿,自个儿拿着。
李行驭连婢女都不让她带。
天色将黑,她很想回去歇了,跟李行驭在一起闲逛,简直度日如年。
“戴好了,若是丢了,小心你的脑袋。”
街道上,走得好好的,李行驭忽然拉住她,在她腰带上系了一个小巧的白玉瓶,下面坠着丝绦。这个是用来装饰的,玉瓶里可以放上花汁,香气袭人。
赵连娍被他牵着往前走,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心里奇怪,做工精细,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东西,也没看见他买,这玉瓶哪来的?
“炒鸡头米,吃吗?”
路过一个摊位,李行驭忽然站住脚,面上闪过一丝怀念。
赵连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惊奇道:“这就是鸡头米?我从前听过名字,还以为长得像鸡头,原来像珍珠。”
这是南方才有的东西,她没有见过。
“你说什么?”李行驭猛地回头,薄薄的眼皮撩起激动,半分也没有平日的锋利。
“原来像珍珠”,记忆深处,女孩软甜的嗓音,也曾这样说过!
“我……我没有见过……”
赵连娍被他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行驭看她惊恐的模样,顿时敛了神色,面上又是一片肃杀,转而向着店家:“来一份。”
那店家被他的气势吓得不轻,取过荷叶包了炒好的鸡头米,战战兢兢地递过去:“客官……”
李行驭丢下一粒碎银子,将荷叶包丢给赵连娍,命令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