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在这里,她懒得和小贾氏须虚与委蛇。
“你这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小贾氏一下跳起来,正要好好说教赵连娍。
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
“姑娘,表姑娘来了!”婢女的声音传了进来。
“婷儿回来了?”小贾氏闻言便往外去了。
她这大半辈子孤寡,膝下就只有温娉婷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是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赵连娍知道这下是没得睡了,掀开被子下了床:“云蔓,替我更衣。”
云蔓、云蓉上前,手脚麻利的替她穿了衣裳。
赵连娍正坐在铜镜前梳头时,小贾氏拉着温娉婷进屋子来了。
“娍儿,娉婷的手是你扎的?”小贾氏站在不远处质问,一脸愤怒。
温娉婷撅着嘴,眼圈红红的,一脸无辜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手上包着的白纱布渗出点点的红。
赵连娍欣赏着铜镜里她们母女的神情,徐徐道:“表妹有没有说,我为什么扎她?”
“不管为什么,你也不能拿匕首扎她。”小贾氏脱口而出。
赵连娍算个什么东西?帝京城里的乞丐都能唾两口,凭什么这样欺负她的女儿?
“她扎了我女儿也不行吗?”赵连娍拉开云蓉摆弄她头发的手,转头看着小贾氏。
她抿着唇瓣,眼神凛冽,瑞凤眼眼尾挑起几许凌厉桀骜,气势迫人。
小贾氏叫她威严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还从没见过赵连娍用这副神情对待她。
这样的赵连娍十足是一个侯府大小姐的模样,把她的娉婷比得好像一个婢女。
这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表姐,我没有扎小葫芦。”温娉婷委屈地辩解:“我只是和她玩玩。”
她恨极了赵连娍,若是可以,她想现在就捅死赵连娍。
但是她不能,昨夜宁王和她说了不少道理,要她为他们以后的长远做打算。
她不能不听宁王的。
“玩玩就拿针扎手?”赵连娍起身,迫视着她:“那我也想和表妹玩玩。”
她身量比小巧的温娉婷高出大半头,气势又强,一下压倒了温娉婷。
“我……我只是失手……”温娉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之后,心中一阵懊恼,她何必怕这个贱人?
“她就是扎了小葫芦两下,你也不至于拿匕首把她手骨扎断!”小贾氏气不过,在一旁帮腔。
那个小野种,死了才干净呢,也能跟她女儿比?
方才她才知道了女儿的遭遇,原来这一夜有半夜,女儿都在止血、缝合伤口、上药,还有半夜疼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