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承受任何代价。
但不愿他被打?扰。
这些时日的相处,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坚定选择的滋味。她不得?不猜想?,江栩淮知?道这些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大概是会帮她解决,再为了她有所牺牲有所妥协,以他自己的方式。
但如此一来,她就变成了麻烦。
没人想?成为麻烦。
思及此,舒知?意匆忙地想?要切断通话,却还是没来得?及。那头磁性沉稳的嗓音稳稳地顺着寒风,传进她的耳道。
“知?知?。”
在医院没哭,这一路也没哭,却在听?到江栩淮柔软的这两个字时。
她无声地落泪。
舒知?意还是压住了情绪,她平稳着呼吸,弯起眉眼,轻声地应道:“嗯。”
只有一个字,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任何异常,但听?筒那端还是倏地没了声响。
江栩淮似乎在往外走,背景音里?的嘈杂逐渐淡去,直到完全没了声音,只剩彼此的气息。
舒知?意指尖搅和在一起,她知?道还是没瞒过去,只能耐心地等?。
几秒后,她听?到江栩淮语气平和地启唇。
“在哪儿?”
舒知?意还想?逞强,她躲闪他的问题:“没在哪儿啊,就是刚才加班累了出来买点吃的,问问要不要给你带点回去。”
没什么逻辑,但也好像说?得?过去。
江栩淮却一字不信,他停下脚步,嗓音柔和带着些暗哑,他说?:“知?知?,告诉我你在哪儿?”
“让我去找你,好吗?”
舒知?意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定位发了过去。但是两人仍然没有挂断电话,就这么放着,江栩淮偶尔唤两声她的名?字确认她没事?。
“江栩淮。”
舒知?意沉默了片刻突然想?问一个问题,她摩挲着指腹,嗡声道,“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她,糟糕的她。
他是个很好的爱人,好到让她时常感到不真实,好像所有的理想?型在他身上都有着痕迹,他不该和她有所交集啊。
人只能是因?为有价值而被爱。
连父母都不爱她,为什么江栩淮会毫无保留地爱她。
“这很重?要吗?”江栩淮边开?车边问。
知?意嗯了一声。
“这很重?要。”
她需要一个答案,来说?服自己。
刚才在医院回呛舒年的那句其实是带着气的,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是个很爱逃避的人,也是个不坚定的人。
便不敢想?,如果江栩淮被舒年缠上,又被迫牺牲了些什么后,她该有多愧疚。
这种害怕让她现在甚至不敢面对他。
需要一个答案,好让自己坚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