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若本能的觉得他们是不怀好意的,习惯性地打开了录音功能,继续伏在窗户斜对面的角落里探听着。
“肖参谋长,这次咱们要不要先来个下马威?让这小子以后见了你毕恭毕敬点,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天高皇帝远。”
“恰好这回颜中校又从北京赶过来,这兄弟俩估计指望着这次演习的天衣无缝再次打出风头呢。咱们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那个人,余若若怎么调整角度,都看不到长相。
夏成涛的夺命狂呼不断的传递过来,她为了不影响录影效果,屡屡挂断,心里也冷汗直流,得罪了社里最冷面的记者前辈,这个篓子,要怎么去弥补啊……
可是比起颜培月,这些就都微不足道了。
那肖参谋一直都没做声,没明确支持,也没出声阻止。
对方似乎对他极为熟悉,将这无言翻译成默认,继而又压低了一个调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晦涩难懂的密码符号,余若若恰好站在能懂得这些密码的范围之外,将手拢在耳后,依然于事无补。
她都急得快要发疯了。
本来知道演习这事儿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感不详了,现在亲耳听到有人要给他使绊子,她怎么镇定得住?
本来想着直接告诉颜培月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以颜培月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估计一听到这消息就火冒三丈理智尽失了……
余若若进餐厅,目光逡巡了一圈,没看到颜培月。正有些失望的时候正巧遇到陈建一,他自然认得,虽然心里对她的出现疑窦丛生,还是规规矩矩问了声:“嫂子好。”
“陈营长,颜培月呢?我没看到他啊。”
“啊,团长啊,今天下午的发布会他缺席了,现在正被罚着呢,在射击场。”
余若若红着脸满额头的冷汗,这家伙,有正事缠身下午还敢那么不正经耍流氓……这颜培月精虫上脑的时候可真要不得了。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跟着夏成涛张羽虚与委蛇应付的时候十分敷衍。整个简单的酒会其实就是军方和媒体搞好关系的一个纽带而已,所以主题只有两个字,一个是“酒”,一个是“会”……
所谓“酒”,那就是每个人手里端着不怎么高档的红酒,逢人就低头微笑先干为敬。而“会”
呢,就是两边本着河蟹发展的前景互相大力吹捧之行为,基本是你会的高帽子都得跟人军官扣
上,就称之为“会”。
余若若再次见到肖参谋跟各方记者友好亲切握手的场景时,心里生出恶寒之感。
轮到她的时候,肖参谋似乎眼里瞬间闪烁过一道光,余若若大抵明白是对方认出她了,只有不动声色礼节备至地微微弯腰伸手:“您好,我是《南方军事周刊》的记者余若若。”
对方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层,似乎是常年重复某一行为留下的痕迹。
她见他鬓发已然半苍,年岁渐老,大抵已有半百之虞,心里不免担忧更甚。虽说颜培月年轻气盛,行事向来运筹帷幄,可是对方倘若老奸巨猾,难保不会棋输一着。
肖晨兴自然是识得余若若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颜培月的一切资料已经摊开,毫无保留。对于颜培月,他本是打着皇帝的儿子不要惹的心态的,只是颜培月初生牛犊不怕虎,生生成了他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祖宗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余若若见到颜培风的时候他似乎也怔了一下,不甚明白为何她会出现在此地,可是开口就问:“北北呢?”
大难当头哪里还有时间儿女情长啊?
余若若觉得他们姓颜的都是一个德行。
“她学校有课,就先回去了。”
“大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她微微凑近,压低了声音道。一副兹事体大万不可有闪失的慎重表情。
顾不上那么多了,余若若直接将他拉着出了正厅:“去我房间吧,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
颜培风见她表情严肃,倒也心下沉了沉,下午颜培月未出席会议,难道是出事了?
一进房间,她就像防贼防盗似的关上门和窗帘,顺便探头探脑四处瞄了几瞄,确定不存在隔墙有耳的时候才慢吞吞掏出手机,回放着刚刚的录音。
再次听一遍她依旧觉得心被高高悬起,急切地开口:“这个就是那个姓肖的参谋长和别人的对话,显而易见,他们说的要对付的目标就是颜培月了。”
颜培风望了她一眼,没做声。
她顿时感觉不妙:“难道就这样那他们没辙?将颜培月置身于危险中?”
颜培风淡淡开口:“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丈夫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空留余若若一个人傻眼地站在房间里。
在她看来这样波云诡谲的录音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发了?
而且事关自己同胞兄弟啊他竟然这样满不在乎?
这样冷血的家伙颜北北到底看上他什么啊?!自己当初成天拿着颜培月跟他比真实猪油蒙了心了。现在看来,颜培月真是那临风的玉树,而颜培风,就是个旮旯里的臭石头……
……
而一边唏嘘着下楼的颜培风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要是颜北北对他的事有余若若的一半上心,他就死而无憾了……
天边的靠着桂树的月老,睨着眼俯瞰着众生,一脸纠结,真是万种爱情万种愁啊。
作者有话要说:诶诶,维妞发现,文下都是一群动物凶猛滴孩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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