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傻了,这家夥这口气,算是撒娇还是耍赖啊?
他都又气又想笑,多大一个人了。
“收回去。”像小孩子赌气。
小谢皱鼻子,低声地:“我又没说错。”说著,低头,腮帮子有些鼓起来。
安湛把他拉到床边,让他坐在他膝盖上,小谢别扭了下就跪坐在他身上。
男人轻声地问:“到底怎麽了,告诉我,零零年一月到底怎麽了?”
小谢抬眼:“怎麽突然想到问这个,那年怎麽了。也没怎麽。”
“你还……”安湛叹口气,抱小孩一样抱住他,还是有些份量的,但是这样的姿势特别有安全感。
“你突然就不见了,我一直以为你不想走这条道,我去上海,他们说你出国了,考研也没考。结果,你妈妈得病了,你还得了急病──”
“你怎麽知道我生病?”
顿了会儿,“林颜颜说的。”
小谢不吭声,头靠到他肩膀上。
突然,他猛地用力,一下子,两个人都倒在床上,他压在安湛的身上。
“每次想到,我就想揍你。”他扬著拳头,那神态还不像作假。
“那你就揍。”
“我……”小谢突然有些梗住,倒不是还介怀,还伤心,只是那一段,他深深埋著,对林颜颜也只是说了一点点。他想埋下去不碰的,因为过去了,因为不想和这个家夥说,好像露怯,说了,就跟揭伤疤一样,自己难受,老安也未见得就会好过。
这段时间,他能清晰体认到,这个男人在和自己分离的时间里并不是快乐悠游的。
出国,叫什麽sion,一心拼事业,打扮得那麽骚包,其实也很孤单。
安湛无来由地酸楚,他轻轻摸他的头,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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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点哈。哈哈
安湛无来由地酸楚,他轻轻摸他的头,等著他。
“我那天很痛,痛得差点想写遗言,在宾馆里,交了钱身上只剩下几十块火车票钱。我还刷了你的卡,本来想扔了的。”
他说得掐头去尾,断断落落,老安并不能全明白,却又觉得已经明白很多。
“你来南京了?”
小谢趴在他身上,微一点头,那些痛都淡去了,可是那个模糊的侧影却永远印在他脑子里。
他支起手臂就是一拳。很用力挥出,落下时却收了几分力。
竟然来南京了。
安湛顾不得腹间的疼痛,脑细胞拼命运转,一月份,他来南京为什麽不来找我,他在宾馆发病,他身上没钱,以他的脾气竟然不得不再用我的卡……
真他妈的。
“我……”他说不出话,哑了半晌,竟不知从何说起。六年,六年啊。
“我那天回来看到桌上的油条,以为是夏老师买的。”
男人猛地抱住小谢的头:“你来了,那天你来了是不是?”
“你妈的混蛋,一辈子对我好,才几天……”
小谢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家夥不甘寂寞跟别人上了床。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是心痛得要命。
就想揍他,揍他,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