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阵混乱之中,小院的茅屋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精良铠甲,腰挂宝剑的男人走出了茅屋,眯眼观察了一下院外的局势,脸上的凝重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慌什么?!他们才十几个人,都给我上!”
男人一开口就镇住了慌乱的叛军,一个个不知所措的叛军瞬间就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拿着武器就招呼上去。
赵煜终于抱起了婴儿,小心的用自己的披风将已经晕厥过去的婴儿包起,递给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许大丑。
“带出去,带到安全的地方!”
赵煜的声音无尽的温柔,在这刀剑碰撞声,厮杀怒骂声中显得十分的突兀。
许大丑定定的看着这个嘴唇上刚有些黑色绒毛的少年,好像。。。。。。当年自己孩子出生时,他也是如此温柔的对待的。
“俺要待在你身边!”
许大丑的脚步都迈出去了,想了想又退了回来,坚定的站在赵煜的身旁,一手持刀一手抱婴儿,闷声说道。
赵煜抬手砍翻一名试图寻找兵器的叛军,快的回答道:“那你就赶快把这小孩带出去,然后再回来待我身边!”
许大丑看了一眼赵煜,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婴儿,咬牙道:“那你可要等我回来,不准先死!”
“说点吉利的!”
赵煜一脚踹在许大丑的屁股上,借着许大丑给自己的反弹力,将刀尖狠狠地扎进一名举着弓箭瞄准许小丑的叛军后心,那叛军竟还有力气回头看了一眼赵煜,这才软软的倒地,口中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血泡。
许大丑不再恋战,单手持刀一路跑一路砍,不求造成杀伤,只求快跑至树林边缘,甚至在路上许大丑还帮助一名老兵解了围,顺带将老兵也带在自己的身后,突出了重围。
赵煜这才松了一口气,狠狠地拦腰砍断一名叛军士卒的身体,血溅了赵煜一脸一身,远远看去就如同赵煜在今日穿了一袭喜袍一般浑身通红。
“竖子莫要狂妄,待爷爷来会会你!”
叛军头目从身旁士卒手中接过一杆长枪,顺手舞动出一朵枪花,随后倒提着长枪就向赵煜缓步走来。
赵煜再次挥动手中的刀,将面前试图与自己缠斗的士卒砍翻在地,转头看向叛军头目,接着如同示威般的将已被自己砍翻在地的叛军士卒斩。
叛军士卒的头滚出去很远,脖颈被斩断之处流出的血染红了一片土地。
叛军头目冷笑,随后将手中的长枪随意戳出,竟直接穿透了正在苦苦鏖战杂兵的脖颈。
赵煜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枪头在杂兵的脖颈穿出一个血窟窿,接着那杂兵便松开了手中的兵器,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伤口想要阻止血液的流出,但血还是从指缝之中涌出,杂兵眼睛中的光芒慢慢消失,最终变得黯淡无光。
“你姥姥的!”
赵煜大怒,举刀就是一记劈砍,叛军头目架枪格挡,宝刀重重的撞击在长枪的枪杆之上,竟迸出了点点的火花!
叛军头目十分淡定的将长枪偏于一旁,巧妙的将赵煜的劈砍之力卸向一旁,随后银光一闪,长枪在赵煜的小腹划过,赵煜只觉得小腹一凉,接着就是一阵剧痛袭来。
“狂妄竖子,不知天高地厚!”
叛军头目脸上挂满了得意之色,一击得手之后竟收起招式,等待着赵煜的下次攻击,行动中充满了对赵煜的不屑。
赵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那正是皮甲上身与下身的连接之处,叛军头目精准的一枪划破了赵煜层层的衣物,在赵煜的小腹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此时正缓缓的渗血,伤口火辣辣的疼。
“你是谁?”
赵煜的体力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消逝,此时必须要拖延一下时间,其一是寄希望于第五儁派兵来救,其二是等待着许大丑的归来,两个打一个风险就要小很多,其三是赵煜的确需要休息一下,等待体力恢复再战!
所以赵煜只能靠着说话来拖延时间。
“哼,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本将之名,快快修养,修养好了就自行来本将枪下受死!”
叛军头目显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拒绝与赵煜通报姓名。
“你们叛军的领是王国,而与王国共同起事的还有韩遂与马腾,我听闻韩遂已年近五十,而你明显仅有三十余岁,且善使长枪,莫非你是西凉马腾?”
赵煜尽可能的回忆这些年听到的消息,拼接之后得到了一个令赵煜都有些吃惊的结果!
试问后世谁人不知西凉锦马之名?!难道今日与自己过招的竟是马的父亲马腾?!
想到这里赵煜就有些打退堂鼓了,毕竟这是猛将的父亲,定然也是猛人一个!
却不想那头目反而放声大笑,用枪尖指着赵煜说道:“不曾想你这小儿也知晓我西凉马氏之名,我正是马氏之人,不过不是你猜测的马腾,我乃马腾胞弟马翀是也!死在我马氏的枪法之下,也不枉你来这世上一遭!”
说罢,马翀手臂用力,长枪如同一条银龙一般前刺,直奔赵煜的咽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