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水心里惦记着孟婆,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就先不管了,好在她为此也准备了很久,不至于少了孟婆就全然手足无措。
“景然、表妹。”悠然的钢琴曲中,一声突兀地叫声响起,让不少交谈着的宾客略微蹙了眉。
现不少向自己投来的视线,让冯思星涨红了脸,“我……”
她不就是热情了些吗?这些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孟若水淡淡道,“姨母和表姐来了,进去吧,今日来的人多,招待不周了。”
“我帮你招待客人吧,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冯思星被冯姨母瞪了一眼,硬着头皮道。
宁佳文站了出来,孟若水对这二人明显的冷淡,她站得最近,感受得最清楚。
“冯小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种场合,怕是帮不上什么忙,还请自便吧。”
冯思星一脸窘迫,可怜兮兮地看了焦景然两眼,欲言又止。
冯姨母却是忍不住了,向前走了一步,横眉立眼地对着宁佳文道,“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敢这么和我们说话?你家大人没教……”
她可是孟家的,又是长辈,一个小丫头居然敢给她没脸。
孟若水松开焦景然,一把将宁佳文拉至身后,挡在了二人之间,强硬打断道,“文文是我孟家的贵客,是我家涂涂的好友,身份亦是宁家的继承人。她说的话并没有问题,冯家表姐连说话太大声会打扰到别人交谈这么基础的礼仪都注意不到,这种场合能帮到我什么忙?再说,抛开身份和其他,姨母也是成年人了,刚才是想对一个小女孩说什么?”
对着身高及腰的女孩就要口出恶言,孟若水立即冷了脸,留着没收拾她,只是想看她们自食恶果,可不代表她需要对她们的无礼客气。
何况,文文的礼仪本就是无可挑剔的,这母女俩就是想找茬也不可能。
冯姨母没想到孟若水会当众不给她留一点面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冯思星幽幽地开口,“若水,我妈妈只是说话比较快,没有恶意的。你看,她来了之后,解了你不少思母之情,你的病也好了不是吗?你又何必因为这孩子是宁家的掌权人就特别维护她,更是为了她说这么伤人心的话呢。”
孟若水冷哼一声,倒是聪明了,知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这里,故意说了这么一段话,想给她冠一个忘恩负义,拜高踩低的名头。
“我怎么不知道孟小姐痊愈有你的功劳?”门外传来了一个略显虚弱的男声。
孟若水和焦景然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他怎么出院了?
“焦总、孟小姐,备了份薄礼,还望笑纳。”刘书威走至二人面前。
焦景然看他的脸色惨白,更怀疑他出院不同寻常,“你什么时候醒的?医院怎么没和我们联系?”
刘书威摸摸鼻子,“今天醒的,大概,还没人知道吧。”
严格来说,他还没出院,当然没人通知孟家了。
眼看焦景然一脸不赞同地要张嘴说话了,赶紧把手里的礼物盒推他怀里,“快拿着。”
继而转身,对着冯思星母女,全然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我做了孟小姐十几年的心理医生,她的病一直由我负责。也是在她痊愈之后,我才辞了这份工作,出国做志愿者。可我并不认识你,所以你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助她痊愈一说,又是怎么来的?”
冯姨母丝毫不把这个医生放在眼里,穿得一看就不精致,只是普通西装,仰着头道,“我是她姨母,她妈妈是我从小走失的双胞胎妹妹。”
刘书威想到来此之前,脑海中的那些声音,握紧了双拳,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继续说道,“原来是孟家的表亲,我说怎么脸这么熟呢,还好是我离开后您才出现,如果是在孟小姐尚未痊愈的情况下被我知道有您这么一号人,那是绝对不会让您贸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这对她的病是有害无益,您也该庆幸,您出现的时候孟小姐已病愈,不然,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如果是那样,怕是您的出现,都要让人怀疑是有心人特意安排。”
最后一句话,刘书威说得一字一顿,紧盯听到这话显出心虚的冯姨母,克制着想上前掐死她的冲动。
冯思星连忙反驳,“你胡说,孟若水这么思念母亲,我妈妈和她妈妈长得一样,怎么会加重?”
刘书威斜眼瞟向冯思星,眼中鄙夷及厌恶满溢,轻嗤一声,“假的就是假的,她要做的是走出过去的阴霾,学会接受事实,而不是沉迷虚幻的假象。”
焦景然眼看刘书威站稳都费劲的背影,抬手扶他到一旁,给几个秘书使了眼色把人接过去坐,自己接着说道,“若是我没记错,冯夫人来投奔至今,我孟家不仅特意空出一栋邻近的别墅招待,还配了车和司机,就连今日两位的礼服妆容,都是事先主动负责准备的,可以说没让二位操一点儿心,处处到位。可冯夫人与冯姨母来岚市小半年,来看望若水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每次不是为了冯小姐无处着落的学籍,就是为了缺衣少食,连一句谢也没有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