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同宋安瑜一起,回布防营,宋宁瑾也赶回现住的宅子里,亲自下厨为二人做了糕点羹汤,又叫木兰等人为将士们煮了果茶姜汤两大桶,做了小吃糖点一共五十碟,在军中厨司上菜前,宋宁瑾带着木兰等人前去布防营。
彼时刚刚黄昏,校场上摆上了长矮桌,拼在一起,铺上蒲团兽皮,宋宁瑾等人边将糖点等物端上桌去,布置的军士上来问:“浩歌姑娘,这是什么?”
浩歌粲然一笑,娇俏说:“这是县主给将士们做的糖点小吃,那里还有热乎的果茶姜汤,感谢你们为国苦战。”
“县主人真好。”那军士搓搓手,先拿起一块含在嘴里,宋宁瑾正好看过来,便喝道:“小心噎住,快叫他们也来尝尝。”
那军士憨然一笑,囫囵咽下,边应了宋宁瑾,便回身跑:“我这就去叫他们!”
宋宁瑾要他慢点跑,他却不听。
“县主,这边都妥当了,您放心去看看世子吧。”木兰过来说。
宋宁瑾便提了食盒,去宋安瑜住的院子,看见宋安瑜和卫央站在一起,像是在议论什么,宋宁瑾笑着进去说:“我做了点东西,给你们垫垫。”
二人立刻一扫脸上的阴郁,笑着接过,卫央还说:“追出去那么多时日,整日啃面囊,真是想念县主的手艺。”
“可别夸,这也是木兰和浩歌的功劳。”宋宁瑾笑说,给二人盛了羹汤。
“都是你身边那两个丫头,把卫央的石头都养刁了。”宋安瑜说。
宋宁瑾一笑,要他们坐下,自己来布菜盛汤,看着他们就在眼前,宋宁瑾才感觉到这么多十日心空出的部分才慢慢填上。
“瑾儿,君尧的后事?”宋安瑜问起,面带愧疚。
“哥哥放心,李将军殒身不恤,成仁取义,瑾儿已为李将军守灵一月,书信告知李府,不叫李将军孤零九泉。”宋宁瑾说。
宋安瑜默默点头,没有勇气再多说些什么,毕竟他自认为李君尧的死,和他有间接关系。
“还有那些战死的军士们,我已叫驿站的人将他们尸骨,一一送归故里。我们抄录了经书,在尾七之时,烧给了他们。”宋宁瑾说。
“这也是母亲在世时的规矩。”宋安瑜偏头一笑,“瑾儿,你和母亲越来越像了。”
“县主比从前,稳重了许多。”卫央也说。
宋宁瑾淡淡一笑,宋安瑜面色又凝重起来,声音更低了些:“你可看见,周勤晗的尸身。”
提起这个,宋宁瑾脸色就不好,说:“你们走后,我跟着城里的大夫,在军营里帮忙做些事情,那一日听人说,镇北王府有间屋子臭气熏天,阴冷无比,好像是有个女鬼作祟。镇亲王自然不信,便让齐辉去瞧,没想到齐辉在床底下翻出一具尸骸,看那穿着打扮,应该就是周勤晗无疑。”
“当时那尸体皮肉分离,尸骨泛黑,眼睛瞪得老大。镇亲王叫仵作来验,仵作说,是中了毒。”宋宁瑾说完,还心有余悸。
宋安瑜面露难过之色,卫央却道:“他死有余辜。”
宋宁瑾也恨周勤晗,可卫央的表情太过吓人,宋宁瑾略略皱眉。
这时候木兰也来,说镇亲王已到校场了,三人赶紧起身,往校场去。
校场热闹非凡,镇亲王在人群中同众将士共尝果茶,几人加快脚步,却看月上梢头,宋宁瑾有感而:“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宋安瑜闻言一笑,牵住宋宁瑾的手,往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