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就是想当世子妃!我就要当世子妃。”李妍哼哼唧唧了半天,就是缠着杜月娘不放。
然而,杜月娘心中转了几下,却道:“一个小小的世子妃算什么,咱们妍儿今后是要当太子妃,当皇后的!”
“娘的意思是?”提到太子,李妍面上娇羞不断。只是,太子之前来时,并没有对她青睐有佳,虽也曾与她吃过几顿饭,但都有人陪着,并非只有她一人,那时她对太子只有敬仰之情,皇家威望,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商女敢期盼的呢?
如此,她才转换了心思,觉得6玉安更好把控一些。可现在,怕是6玉安早已一颗心扑在了李嫣然的身上。
“放心。娘总不能叫你受苦。”若是之前杜月娘还有所顾忌,想着左右两边都不得罪。现在已然是变了风向。宁王妃刚到了李府几日,就已经指派起了府中人。更别提那宁王府的亲卫,日日在府中巡逻,整个李府是宁王府了一般。
“这李府,合该是咱们的!”
议事厅内,房门紧闭,四角皆是宁王府的亲卫守在一旁。宁王在屋内来回踱步,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听温疏一次。
“温相送本王离京之时,曾赠了一个锦囊,让本王踌躇之时打开一观。”宁王从手中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温疏。“温相这是何意?”
温疏接过来一看,纸张上只有四个字:“投石问路。”
“王爷觉得呢?”温疏将问题抛了回去,若是宁王心中不愿,他们便是做了再多事情,都是无用之功。
“温相是希望本王,谋逆?”这一句话,宁王几乎是贴近温疏耳旁说的,声音小到了极致。“温姑娘,本王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哪有这般本事?”
“王爷闲散无妨,重要的是,6玉安。”宁王的语气虽然满是不安,但字句中的试探仍旧是让温疏听出来了,“王爷是那块石头,6玉安才是那条路。”
宁王瞪大了眼睛,他竟是未曾想到6玉安!但他心中仍有迟疑,“为何是玉安?皇家之中,那些皇子不是更有胜算?”
“是。但我只信6玉安。”温疏直视着宁王,坚定回道,“唯有6玉安,能护着温家,护着我。
温家之势,已然让皇家有所忌惮。即便皇上仍旧笃信温文清,但皇子之中已经略有微言,他们更相信与自己共同长大的同辈之人。
温家,唯有温疏一个女子。
“罗家与温家交好,6轻舟亦是您的儿子。”温疏继续说道,“王爷,这条路我们会走下去,6玉安也会走下去。”
“此事,6玉安可知晓?”宁王静心想了想,问了这一句。
温疏点点头:“知晓,但还需得到您的支持。”
若无刺杀一事,6玉安或许并没有下定决心。但昨日凶险万分,他已然有了准备。
深夜,四下寂静,唯有几声鸟鸣。
6玉安与温疏坐在了月下的凉亭内,温着一壶茶,他问道:“疏儿,此事是二皇子所为吗?”
“不一定。”温疏披着一件单薄的毯子,“但大差不差。即便不是二皇子所为,也是与二皇子相关的人所为。”
“6玉安,天高皇帝远。你们既离开了京城,那便有人希望你们再也回不去。”夏夜的冷风袭来,温疏手心抱着茶杯,喝了一口。
6玉安叹了口气,想起了曾经一同上下学的日子,“我曾经以为,自己会跟我爹一样,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我知道你最不喜欢京城,你总说温相活得太辛苦,说你想做游侠。那时我就觉得,我一个闲散王爷,最合适你了。”
“玉安哥哥,对不起。”这句话,温疏自真心。若非她重生了一世,说不定6玉安还会如前世只是个闲散王爷,虽然宁王仍旧是被二皇子害死的。但只是,他不知道。
上一世,6玉安总是被呵护的很好。太后心疼他,圣上宠溺他,宁王妃独自承担了一切,只为让他开心无忧。
“与我说对不起作甚?”6玉安嗤笑了一声,“合该,是我对不起你。若非我连累你,你也不会到扬州来。温疏,你是为了我,才非要到扬州的吧?”
怎么说呢?6玉安自我说服的能力,总是让温疏很震惊。
但即便她有些愧疚,可仍旧接过了话头:“是也不是,毕竟我也不想嫁给二皇子。”
“不嫁给二皇子,你也不会嫁给我了。对吗?”6玉安突然转头望向了她,“你不喜欢皇宫。”
“是。”这一点,温疏没必要骗他。
“好。”6玉安端起了茶杯,“以茶代酒,今后就多麻烦疏儿妹妹了。”
知晓6玉安是想通了,温疏也举起了茶,两人碰杯对饮:“6玉安,我相信你。”
议事厅内,温疏与宁王细细说了二皇子在扬州的部署与打算,借着前世的记忆,她尚知晓一些与顾珩有关地人与事。
“请他们进来吧。”宁王心中有了盘算,却是脑子不够灵活,这些个阴谋诡计的盘算,他顶多能想明白个三四分,剩下的六七分就得靠他们了。
罗霄与6轻舟先后进门,两人换了官服,看着很是气派。
温疏朝着罗霄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已经与宁王达成了一致。得了信号,罗霄抱拳言道:“宁王,私盐之事我们查出了些许眉目,但扬州之内,官官相护,怕是还请您演一出戏才行。”
“演戏?”宁王不解。
“扬州知府林勤业,实乃二皇子的人。不过,二皇子与他也仅仅相识不到半载,关系浅薄了些。”罗霄笑道,“王爷大可重利相诱,必定有所收获。”
“好。”宁王的狐朋狗友众多,说到重利,他最有经验。“我自去会会他。”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那宁王便做好这个软柿子,让所有人都亲手捏一捏。
与此同时,二皇子顾珩在宫内打翻了水墨,“混账,谁让他们动手的?宁王刚到扬州就出事,是觉得皇上是瞎子吗?”
密探不安,他急禀道:“他们说,是得了您的亲笔手谕!才,才会……”
亲笔手谕?
顾珩看了眼桌上的纸张,能与他写出一模一样的字迹,只有她一人才会。
果然,果然是她!
“让人盯好温家人。”顾珩撕碎了纸张,她竟是比他更心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