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洁白的校服在练习册上投下斑驳的白影,赛场上令枪和此起彼伏的欢呼加油连成密集的背景音。
“青春如火炙热我沉闷的心跳,青春如诗歌咏我成词的句调,青春如蓝天也如白云,不受拘束肆意张扬,青春更如今日。。。。。。”
四面环音的广播播放着程可柠抑扬顿挫念加油稿的声音,许奈奈沉迷于解题,笔尖不停演算。
直到听到熟悉的名字。
“。。。。。。飞扬之青春亦如你在
赛场上奔跑的身影,高二一班林汀云——”
“哇——”
“谁啊?这么猛?”
“直接点名道姓,可以啊!”
看台上、赛道边、田径场中心所有人八卦地往主席台看去,四面的广播声依然连绵不绝。
“晨风唤醒骄阳,你的名字唤醒我的心,我想感受你的喧嚣与热烈,即便无法亲眼所见。。。。。。。”程可柠念稿子的声音一顿,“我也在离你十三公里的盛越为你助行!——盛越中学,万施月留。”
“我去!万施月!哪个万施月?!”
“盛越还能有哪个万施月?人家追林汀云的仗势是整个淮宜人尽皆知的好吧?”
“靠靠靠。。。。。。就是那个淮大物理系开山鼻祖万老教授的孙女??”
“人家上届可是代表省舞蹈队去参加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得了少年女子组金奖!”
“我之前在校门口见过她一次,估计是来等林汀云吧,本人真的长得级漂亮,手里拿的LV最新款白格neverfu11,穿的高定小黑裙,腿又细又白又长,听说她妈妈还是国家芭蕾席,真的属于是老天追着喂饭吃。。。。。。”
。。。。。。
五三透薄的纸页被尖锐的笔尖划出一道刺目的长痕,许奈奈维持着握笔的姿势,某种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如潮水涌来。
她僵硬地掀开校服外套。
看台很大,各班坐的不是很挤,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看台最上面的林汀云。
分明是阳光璀璨的冬日艳阳天,可她眼里却只剩下令人眩晕的黑白色。
冰凉的风有节奏地吹动,许奈奈额角的碎抚过她凝望出神的眼。
「听说你是远宁县高中转学来的,知道盛越中学吗?」
「有些人是你不能喜欢的。」
「她就不怕放学后被盛越那位找人堵了?」
……
原来如此。
看台上的少年双手插兜,他穿着那件被她送去洗过的黑色冲锋衣外套,宛若白杨高挑,矜贵清冷浑然天成。
可他现在的沉默不语却更像在默认那位张扬少女的大胆告白。
奢侈品外套再次利用与否对他来说可能只是随手的选择,而非她可笑的自我安慰。
四面扩音的音响继续播放加油祝词,外界的空气密度好像也在一瞬间成千上万倍变成浓稠粘腻的液体。
许奈奈窒息到喘不过气,小腹骤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恍惚地抖着手翻书包,可好像一切在此时都在跟她作对,越是着急越是混乱。
哗啦——
她浑身忽冷忽热,干脆把书包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你在找这个吗?”布洛芬的药盒被梁屹从看台的下几个阶梯捡起来。
原来是刚刚混乱之间掉到了台阶下面。
“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去——”
“不用。”
许奈奈垂着眼,迅拿过药盒。
“你是不是。。。。。。不方便跑接力赛?”梁屹皱眉担心,“我可以去班上找其他女生顶替,反正重在参与,并不一定要得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