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桁颖不想妥协,轿子便换个方向走了。
到了诚赟院门口,她走下轿子,正好碰见管家在门口交代事情。
看到她,又惊又吓,挥手散了人手,让他们赶紧忙去。
他只身冲到李桁颖面前,面露担忧神色,说道:“三小姐怎得不好好养着?有什么事,您只管派人招呼。”
李桁颖看到那张担惊受怕的脸,心中就不痛快,她又不是灾星,在哪都备受瞩目!
本不想理他的,但一想管家是府中老人,就扔了一句:“我来找父亲母亲。”
“大人正在前厅呢,夫人在后院花园里。”
“我先去看父亲。”李桁颖想快步走,却备受身体拖累,她扶着浅茵,放慢脚步。
管家细心的盯着她的面容看,殚精竭虑,生怕不测降临。
她刚走进前厅,太尉大人的惊呼声就传了出来:“你怎么来了?有事派人来报,父亲去看你呀!”
管家憋住一口气,随手拉住身边一个丫鬟,说:“去请刘郎中候着。”
那丫鬟急急地走了,管家伸着脖子观察前厅的动向。
“父亲,您为府中忙碌,怎么好让您日日去看桁颖,桁颖有腿有脚,来得了诚赟院。”她由着太尉大人搀扶着,坐到椅子上。
太尉大人站在她身边,舍不得走开,看她虽有倦意,但是春光满面,心中才放松一些。
“今日特意来看父亲?没白疼你!”太尉大人安心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桁颖在昕瑶阁待腻了,想出来走走,散散心。”浅茵为二人奉茶,她正好口渴,端起来一饮而尽。
太尉大人眼中透出诧异之色,李桁颖性格带着倔强,却不曾这般爽朗。
“今日还去哪了?”
“桁颖去看嫂子了,嫂子虽然失忆,但是越乐观豁达,爱笑爱说,与她谈心,胜过吃十年的汤药。”
“呦!你嫂子都成灵丹妙药了!”太尉大人看她说起明露的时候,难掩喜悦之情,不禁开起玩笑来。
“可不是嘛!嫂子还被你禁足呢!父亲可知今日,我们是怎么说话的?”李桁颖故作姿态,好像生气地说。
“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克服困难的?”太尉大人配合她,小声央求道。
“我们在倾香阁门口,摆上桌子椅子,喝着茶,说着话,好不惬意!”
“哈哈……”太尉大人大笑起来,指着她说:“可真有你们的!”
“父亲,桁颖来是有一事相求。”她突然认真起来,太尉大人停止笑声,看着她问:“何事?”
“桁颖不争气,身体易受损,大公子当初那番言论,本就是无中生有,与嫂子何干?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林小娘刚进府,嫂子就摔倒昏迷,现下又失忆,太不吉利了!”
“那桁颖想怎么办?”太尉大人反问她。
“桁颖觉得嫂子应该搬回岳陇院!”
语出惊人!恰巧走到门口的长乐先是惊吓,后来一缓神,喜滋滋地出了诚赟院。
原来,长乐刚给太尉夫人送完那只金簪子,正回去呢,听到这个消息,分外振奋,朝着倾香阁信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