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药了,我都帮你把药弄好了,别感冒在严重了。”
“谢谢姚雅,我最好的闺蜜。”
佟叶亲了姚雅脸颊一口,环住了姚雅的胳膊……
市分为四个大区,横向为街,纵向为路,王赢他们的学校所处在思明区的边界,这个区五条主路,六条主街,纵横交错在一起,不算这一区,还有三个别的大区。
最落后的是思定区,也是市最早的老城区,人口繁杂密集,外来务工人员繁多,设施陈旧,稍微有些经济能力的人,基本上也都搬离了思定区。
在思定区,一个破旧的家属院,总共不到六幢楼,周边长满了藤草,垃圾遍地,楼道连照明灯都没有,垃圾堆边上,还有一些正在觅食的流浪猫狗。
孙琪展家就在一楼,二室一厅的小房子,水泥地,石灰墙,连装修都没有,在里屋房间,孙琪展蹲在地上,正在给一个满头白的老人洗脚。
“琪展啊,这段时间,学习怎么样?”
提到学校,老人满眼放光,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总是觉得,自己家终于有一个能上大学的了,老人脸上漏出来会心的微笑,他并不知道,孙琪展的大学,是什么性质的大学,更不会了解,孙琪展,是为了让他开心,才会去上那大学。 “挺好的,爷,我们说好的,我答应你好好学习,你答应我多多锻炼,按时吃药,健健康康的。”
“爷爷这一辈子,从来不说谎。”
老人一脸的皱纹,如此年纪,对生死都以看淡,唯一放不下的,也就是自己的小孙子了,整个心思,都在孙琪展身上,他把孙琪展搂在了怀里。
“琪展啊,给咱们老孙家好好争口气,考他个博士!哈哈哈!”
老人越说越开心,孙琪展搂住了自己的爷爷,把边上的药递给了他,看着自己的爷爷吃好了药,把老人扶上床,给自己的爷爷把被子也盖好了。
孙琪展的父亲,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客厅的沙上,看着电视,面前桌子上面还有一瓶劣质白酒,一小盘花生米。
他只穿了一件跨栏背心,整个身上,所有裸漏的地方,都是清一色的纹身,光着个脑袋,一张写满故事的脸。
孙琪展从兜里面拿出来了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面“爸,爷爷最近又瘦了,冰箱里面,一点荤腥都没有,这钱你拿着,改善一下。”
“不要,你自己。”
“行了,你拿着吧,挺晚了,我要早点赶回学校。”
孙琪展的父亲还是把钱装了起来,嘴角挂着笑容“琪展,放心,等爸爸那十多个亿的大项目一下来,以后咱们爷三,要什么有什么!”
孙琪展听他父亲说这样的话,不知道多少年了,都麻木了。
他父亲之前还算有些小本事,后来因为牵扯进一个大案子,被抓了,在监狱里面呆了十年,那会孙琪展还小,家里面的财产被没收了,母亲丢下了他和爷爷失踪了。
他和爷爷相依为命。
父亲出来之后,心态大变,大钱赚不到,小钱看不上。
和一群乱七八糟的所谓的“大领导”在一起,一提就是几个亿的生意。
闲下来自己饭都吃不起,也不愿意放下身段去做一些苦力,所以一耗就是三年。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家庭环境,成长经历,造就了孙琪展的成熟独立。
“给自己也买身保暖,天越来越冷了。”
他的父亲一瞬间,也语噎了。
房间外面有人敲门,孙琪展打开,七八个气势汹汹的光头大汉冲进了房间。
带头的男子手上拿着一份拆迁协议,放到了桌子上面。
“孙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男子眉清目秀的,白白净净,一脸的斯文,和后面的凶神恶煞的光头。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一点都不客气,把文件推到了孙琪展父亲的面前。
“签了吧,今天人齐,老子和小子都在。”
这话里面充斥着威胁的味道,孙琪展从边上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担忧。
房间的气氛很怪。
孙琪展的父亲没有丝毫的慌张,干了面前的白酒,起身进厨房拎出来了一个煤气罐。
“咣”的就是一声。 煤气罐就放在了桌子上面,他一手点着打火机,另外一只手就要拧煤气。
整个房间的人都怕了,那几个凶猛的大汉,顿时之间都往门口退。
“你疯了,老子小子都不要了?”
“滚。”
孙琪展的父亲嘴角挂着笑容,气势直接盖过了这群人。
“三,二。”
就在要数到一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拉开了房间大门,虽然没有跑,但是都怂了。
煤气罐就在边上放着,他父亲叼着烟,眯着眼就给自己点着了,打火机打开的那一霎那,房间里面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他抽着烟,伸手指着房间里面的人。
“老子当初叱咤风云的时候,你们几个过门槛还磕蛋呢,一帮小崽子,现在跑这和我唠这社会磕?”
“都给我滚蛋!”
他愤怒的叫吼了起来,从边上抄起来了一个凳子,冲着人群中间就砸上去了。
“姓孙的,算你狠,咱们走着瞧!”